可这会儿江肆年也走不成直线了,歪歪扭扭。
钱旭东比江肆年还惨一些。
林晚夏忙上前去搀扶江肆年。
江肆年突然不走了,“不对!不能先买房。”
林晚夏当他想通了,点头:“咱不买房,咱回去。”
“不回去!”江肆年不动,“我们去揍那个中介!MD,敢骗我媳妇儿!”
一直哼哼唧唧的钱旭东这回应得快,“对!敢骗嫂子!弄死他!”
“好,弄死他!”江肆年拿开林晚夏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你别扶我,你怀着孕呢!我重,倒了摔着你。”
然后指着钱旭东,“你带路!咱们弄死那小子去!”
“好!”钱旭东指路,让小弟们扶着他往前走。
走着走着,清醒的小弟们最先意识到不对,问钱旭东,“东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找中介?”
钱旭东骂他们:“你们是不是傻?当然是去看守所,你们是不是忘了他被拘了?”
林晚夏:“……”
合着想弄死中介还得先劫个狱?
小弟们也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的看向林晚夏。
“你们把小钱送回家,我们也回招待所了,别信俩醉鬼的话。”
小弟们忙应了,带走钱旭东。
江肆年不干,非要去弄中介。“中介被关起来了,一周后才出来。你下周回来才能揍他,要不然揍不到。”
好说歹说,总算把醉鬼江肆年劝回招待所。
江肆年很快沉沉睡去。
林晚夏累的不轻,自己大着肚子还要弄个醉鬼。
偏生这个醉鬼发酒疯还是因为自己。
哭笑不得地扶着腰坐在沙发上。
星星莫名其妙看着他们出去又进来。
林晚夏休息了会儿,拧了条湿毛巾,给江肆年擦干净脸和手。
江肆年又瘦了一些,五官变得更立体。
整个人像一把刚开了刃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的唇很薄,都说薄唇的人寡情,但,明显不适用眼前的男人。
他没说过动听的情话,林晚夏却从来不怀疑他的心。
因为他一直把她装在心里而不是嘴上。
就像这次,江肆年因为醉酒被哄了回来,但是他不会忘记这事。
那个骗她未遂的中介,未来会很惨。
比被钱旭东暴揍一顿要惨的多。
因为钱旭东只是个兵,而江肆年是个将。一个靠肢体,一个靠脑子又恰好兼顾肢体。
林晚夏伸手去解江肆年脖子上的扣子。
大夏天,这男人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不怕热,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颗。
江肆年一把抓住林晚夏的手,眼睛睁开,丝毫不见醉意。
林晚夏还以为他清醒过来,刚想开口,就见江肆年又闭上眼,咕哝,“媳妇儿。”
“在。”
“我怎么又梦见你了?总梦见又不给抱……”
声音渐小,直到听不见。
林晚夏笑了,笑着笑着眼睛也红了。
聚少离多的日子谁不苦呢?
都是军人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可是那些没流出来的眼泪在心里,掉皮掉肉的疼是咬牙咽回去的。
都是人,谁是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