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份的纸钱。”
银心站在柜台前,她的目光在昏暗的冥币店内游走。
店内弥漫着一种陈旧而沉闷的气息,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冥币和祭品,老板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脸上满是灰尘和疲惫,他从货架深处拿出一叠皱巴巴的黄纸,犹豫片刻后,又偷偷瞥了银心一眼,往黄纸里塞了几根香。
“十积分。”老板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银心接过黄纸,转身离开之际,余光却从玻璃反光中捕捉到老板眼神中透露着一抹贪婪。
银心面不改色,心中暗自警惕。
“是他,没错了。”
陵园内安静无比,周围黑压压的树木都已死亡,草地枯黄,四下一片衰败。
墓碑上的照片年轻帅气,似乎只有来到这,记忆中养父的模样才会在脑海中清晰。
银心熟练点起了火,将养父的衣服一件件丢进火堆。火光中,一张报纸从衣服里飘了出来,上面印着一排字。
“07,海啸。”银心默念道。
望着火焰中燃烧的报纸,养父留下的贝雷帽稳稳盖在她的头顶,帽檐低垂,遮住了她的灰白色瞳孔和银发,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情绪。
突然,她把手直接伸进火堆火焰,徒手捡起了烧到一半的报纸。
烧伤的手瞬间复原,银心没有理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泽自杀的真相,复仇。
十年前,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海啸席卷全球,上百万人因此丧生。这是一场足以毁灭这个星球的灾难,直到现在,酸雨、地震、极端气候、瘟疫、生物大灭绝……这场灾难还在持续。
许多人认为这场海难是世界末日的开端,但银心并不关心,她只知道,海难发生后,沈泽被派往S国实验室进行秘密研究。
三年后,她被告知,养父永远离开了她。
关于养父的死,政府给出的解释是化学药品泄露,但银心曾秘密检查过尸体,沈泽身上的致命伤,是一颗从口腔贯穿脑部的子弹。“因公殉职?”
“呵呵。”银心目光露出一丝憎恨,手中报纸揉成团状。
“放屁!”
这些年,自己一直暗中调查着养父去世的真相,却进展甚微。
直到最近,一个神秘组织突然出现,他们四处搜寻着沈泽留下的遗物,让自己抓住了机会。
银心的视线落在纸箱里那些小物件上,小青蛙、千纸鹤、金铃铛,还有一块奇特的八音盒,嘴角一勾。
“这些东西,先留下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间,一阵轰鸣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猛地抬头,只见一辆卡车如同失控的巨兽,直冲向她。
明明有机会躲开,银心却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庞大的车身越来越近,直到“砰”的一声巨响。
瘦弱的身体犹如纸片一样摔在地上。紧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卡车上跳下,粗鲁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将她往卡车的车厢中拖去。
黑暗里,破旧卡车缝隙透出一丝丝光亮,一滴水从车顶落了下来,刚好掉进眼睛里,银心猛的一颤。
微弱光线照射下,已经恢复的手指重新扭曲,变回了受伤的模样。
一个废弃的仓库大门上,半张财神爷画像如同被诅咒般残缺不全,里面堆着一堆又一堆不知名的杂物,仓库的内墙斑驳陆离,石灰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石,宛如一张张狰狞的笑脸,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门扉早已腐朽不堪,半掩半开,仿佛随时都会因一阵微风而轰然倒塌。
推开门,一股霉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陈年血腥味,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冥币店老板郝峰平哼着小曲,推着一辆小推车,走了进来。
他粗暴地打开铁皮货车的锁,从黑暗中拖出一个女孩——银心。“你就是沈银心?沈教授的女儿?”
昏迷中的女孩有意识点了点头。
郝峰平把女孩拖到一块年久失修的椅子上,从小推车里拿出一条三米长、手腕粗的铁链,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女孩的身体,将她牢牢锁在那破椅子上,无法动弹。
做完这一切,郝峰平的笑容变得更加扭曲,他端起一碗散发着恶臭的脏水,毫不留情地泼在女孩身上,银心瞬间被冰冷与污秽包围,却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郝峰平趁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贴近自己的狰狞面孔。
“说!沈泽那个王八蛋留下的,通往无限世界的钥匙在哪!”
银心眼神微微闪烁,紧咬牙根:“我不知道。”
郝峰平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与残忍。
“呵呵,死鸭子嘴硬是吧,马上就让你开口!”
他从小推车里抽出一盒细长的银针,每一根都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这银针粗细与血管相当,如果你不说,我会将它从你的指间插进去,慢慢的,慢慢的,控制他们一步步前往你的心脏,在这个过程中,你会如同万蚁噬心,每呼吸一次,都是莫大的痛苦。”
“想好了吗?说不说?”郝峰平挑了挑眉。
“好个硬骨头!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他咯咯笑着,手中泛起一阵奇怪的能量波,随后,五根长达二十厘米的银针在一股奇异外力的控制下缓缓扎入女孩的手指。
“说不说?”
郝峰平再次逼问,女孩却轻声呢喃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