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不愧是大当家的,喜怒不形于色。
屋子里爆发了一阵大笑,自己地问话这样的好笑吗?秦月觉得这位大当家的简直是太夸张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们二当家的和我说过,秦姑娘对我们的事业没有信心。是的,顺天府也就所谓的京城,前一次我们是遭受到了重大损失。
“但秦姑娘不会不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试问,世间有什么事能一帆风顺呢?所谓好事多磨,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总是曲折的。不经历失败,怎么可能成功?秦姑娘可以想象,一个改天换地的大事业,能那么容易成功吗?
“秦姑娘也一定听到过那句话:天将大任于斯人,必将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一个人想要成大事,必须是百炼成钢。”
说到这里,大当家的停了一下。秦月心里话,这位大当家的真不愧是刘伯温的后人,真的很能说。
“京城这次失手,除了有內奸外,最为主要的是我们的总体战略有问题。我们以为擒贼先擒王,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乐观了。以为攻入清狗皇宫,直捣黄龙,就大事可成。我们错了,因为那里是满清的统治中心,我们应该避实就虚,循序渐进。
“现在我们已经调整了战略。先取应天府,第一步取得江南,以长江为界,和满清南北对峙。等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了,我们再和满人决战,光复江北。
“正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错误和挫折教育了我们,我们就可以变得更聪明了。秦姑娘你看,是不是这样?今天在朝堂之上,秦姑娘应该听到了,我们在应天府很快就可以起事了,那里是我大明的发祥地,故国的人们正对我们翘首以盼。这样,秦姑娘该对我们有信心了吧。”大当家的倒是信心满满。
秦月又摇了摇头,“我说得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那秦姑娘是怀疑我们这些人和我们圣上的身份了?难道我们这些人是无耻的骗子吗?”大当家的含笑地问。
“先生,不是的,我并不坏疑。而且,我反而认为,这并不是那么的重要。”秦月还是在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大当家的好像被秦月搞糊涂了。
“我记得徐先生,也就是您们的二当家的曾对我复述过我爹爹话。我爹爹说,我们华夏,经历过那么多的王朝,一定有很多王朝的后代留下来,包括辅佐那个王朝夺得天下的栋梁的后人。如果所有的王朝的后人,都要恢复他们的统治,那又怎么办呢?&bp;”
“我们和别的王朝不一样。”大当家的胸有成竹。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他们叫秦、汉、晋、隋、唐、宋、元,而您们是明吗?”秦月不解的问。
“不是的,那些王朝早已进入历史了。”大当家的摆了摆手。
“您们的明朝没进入历史吗?”秦月接着问。“我们的大明没有,人们不都还记得吗?”大当家的两手一摊。
“我爹爹还说了,明朝不是满清人推翻的,您应该知道明朝后期,民不聊生。华夏的农民,其实是最老实的,只要能吃上饭,能活下去,他们都可以忍气吞声当顺民。让人家活不下去,当然要揭竿而起。
“满清灭的是李自成的大顺,不是您们大明。您们找错人了,您们应去找李自成。”秦月侃侃而谈。
“秦姑娘好厉害的一张嘴。”大当家的很不屑。
“嘴厉害有用吗?重要的是占理。”秦月不为所动。
“秦姑娘做为我堂堂汉人,为什么为清狗说话。”大当家的终于有些按奈不住了。
“满人不是狗,他们也是人。”秦月也有些激动了。
“他们不是汉人。”大当家的鄙视地说。
“汉人了不起嚒?”秦月针锋相对。
“你不是汉人吗,你怎可这样地说话。”大当家的质问道。
“徐先生应该记得,我爹爹说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高丽人还是汉人,我爹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汉人,我能知道我自己吗?”秦月的一只手对坐在一旁,一直一声不响的二当家的扬了扬。
“你是汉人也好,是高丽人也好,但你毕竟不是满人,满人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大当家的仍然振振有词。
“我要是满人呢?”秦月含笑地问。
“秦姑娘怎么会是满人?”大当家的也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不是我爹爹亲生,是我爹爹从深山老林捡到的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不是满人。”秦月很诚恳。
“你的生身父母肯定不是满人。”大当家很肯定。
“为什么?”秦月很不解。“因为满人是不会遗弃自己的孩子的。”大当家的懂得还真多。
“那我宁愿做一个满人。”
“为什么?”
“那我就不会被遗弃了。”
“秦姑娘,你就这样的想当满人吗?难道秦姑娘是趋炎附势之人?”
“不是的,我是不是满人并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呢?”
“徐先生应该记得,我爹爹说过&bp;最美好的是所有的族群不分彼此,在一起和和睦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