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吃的不算特别丰盛,好在有肉。
吃饭的时候,难免有人不禁联想到古代那些没有猪肉的百姓是怎么扛过来的,要是换到现在的青年,一天不吃一顿肉,浑身不舒服。
“吃你的,还挑剔。”餐桌上总是有人挑三拣四,肥瘦相见,肥肉多了又嫌弃没有瘦肉,吃猪肉大葱饺子馅又嫌肉少。
房呢风已经看徐远洲不爽忍的很久了,前脚刚说人是铁,饭是钢,后脚就嫌弃这嫌弃那的。
“能不能好好吃,不吃拉倒。”气的他将桌上被徐远洲跳出来的肥肉夹到他碗里,要是他敢从碗里夹出去一丁半点,指定没他好果子吃。
置气的某人瞪着眼睛:“……”,不情不愿的腾开碗里空白的一处,将肥肉丢入其中。
不想计较这些,房呢风心想,懒得浪费口舌在这无理的事情上面。
“我找到一些纱布,小洲,等下你吃完饭,去给你哥上药吧。”徐颖好心提醒,徐远洲点点头,吃一口米饭,作出“OK”的手势。
他哪里会想到他哥不方便让他上药。
吃完饭,徐颖将医疗药物交给徐远洲,想到徐远山胸前狰狞的伤疤,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没有上手,忍不住多唠叨了一句,叫他小心,不要碰到伤口。
徐远洲连忙应声道好的。
“哥……”
“再等几下。”
尾语还没有结束,徐远山拒绝了他正盛的好意,“要是吃饱了没事干,你先休息几分钟再来。”
这幅样子谁见了都受不住的,徐远洲幽幽叹气,“生活不易,哥哥伤身。”
带着装备完璧归赵,明眼人一下就瞧的出来,房呢风笑笑,不说话,徐远洲也不好意思跟他谈点,坐到徐颖身边。
“你大哥不换吗?”徐颖问他。
“嗯。”“这孩子,真的是,脾气这么倔强干什么,工作这么努力就好了,自己的身体也不管不顾,累垮了伤的还是他自己。”徐颖恨铁不成钢。
“你哥就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对工作上心,成家立业愣是没让他捞着齐全,早知道就不让他接触你爷爷的产业,这样他还人性化一点。”斥责徐远山的话没一句是好的。
徐远山是徐颖从小看着长大的,吃了几顿饭她还是知道,这孩子小时候母亲去世就不怎么爱交流,和别人家的孩子一起玩的时候,孤家寡人一个被排斥在外,融又融入不进去,面子冷的比阎王还要下头。
都说亲人在外,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可到了徐远山这里,怎么无缘无故变成了能不被帮就不想被帮。
气的徐颖无中生有犯出心脏病来,她指着徐远洲:“你再去给我劝劝你哥,他要是执意不听,我就叫你姑父杀了那条人鱼!”
徐远洲张嘴反驳:“姑……”
“你住嘴!你们兄弟俩没一个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省心的,家也不成,就光顾立业,立了业也没见你们成家,特别是你哥,性子倔的跟头驴一样,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要是劝不住你哥以后别叫我姑姑和你姑父。”
见人还站在原地,满腔怒火无处泄,“还不快去!”
高大的身影就地消失。
他是知道自己劝不动的,反正房呢风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他找点事情干。
两个牛高马大的人围在一起,商讨着如何把徐远山怀里的人鱼挪出来,给他上药。
伤口一旦接触到灰尘和细菌,很容易感染恶化的,再不上药,伤口迟早要腐烂掉。
江泓似乎在做美梦,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双手可有可无的挡着,那模样,享受极了。
徐远山轻轻抱起,换了个姿势,鱼尾随之坐到他腿上,他环着江泓后背兼细腰,小声说道:“可以了。”
二人分工明确,房呢风拿倒着消毒水的白纱布仔细擦拭徐远山胸口处的血迹,有些地方破了皮,碰到消毒水,变得火辣辣的。
清理干净周围的血迹时,那块白纱布已经不能再用了,徐远洲又替换了一截新的给他,消毒之前,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时,不由心生恐怖,一个普通人的咬合力都不止那么大,可见那条人鱼咬的有多狠,完整的一块好肉,硬是被丧尸咬出的感觉。
在确定对方能忍受在被酒精刺激的情况下坚持得住,下手便不敢含糊,争分夺秒抢救。第二次消毒,酒精的气味好像刺激到熟睡的人鱼,微微皱眉,翻动身子想远离这种气味,又被人按耐住身子无法动弹。
这样不仅会牵扯到他刚消毒完的伤口,甚至有被撕裂伤口的风险。
坚实硬壮的胸膛裹满了医用纱布,看起来就像木乃伊一样。
里面裹的再严,稍微动一下,就渗出丝丝血迹。
徐远山唇色发白,还有点干燥枯裂的样子,房呢风立马倒一杯干净的水给他。
“谢谢。”徐远山接过,客气了一句。
“不用谢。”
可能是怕动作太大,会扰醒怀里的人鱼,连喝水的幅度都变得艰难起来,房呢风不放心的说:“不然还是我帮你照顾他吧?”
徐远山想了想:“那你来吧。”
结果出乎意料,好在徐远洲去换水了,不然让他听见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房呢风笑了笑:“老大,你真的放心啊?”
他上前交接,这条人鱼的体重比想象中的还要轻。
俊俏的脸颊上全是血渍,美的就像反派一样,怪不得能让徐远山生出一丝怜悯之心,不然房呢风还真的不相信这么一个大男人会得到徐远山的关怀,要不是见过徐远山雷厉风行的手段,恐怕到现在都还以为他一直就是那种人。
“老大?”
“什么事?”他闭着眼睛休养。
“我问您个事情啊,老大你先答应我,不可以生气,也不可发火,行不?”
“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事情了。”
房呢风哈哈,想套老大的话,比登天还难。“那我说了,”房呢风凑近身旁,“老大,老实说,您是不是对这个人鱼有什么想法?”
徐远山悠然睁开眼睛,严肃看向他笑嘻嘻的脸,又看向他怀里的人鱼,缓缓开口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吃了闭门羹也不足为怪,他一向看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准的,只不过,没得到过证实。
他不得不感慨起来:“嗐,老大你也不小了,恋爱总要谈一谈吧?”
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戾色,继而归于平静。
因为徐远洲来了。
“我的天,不是,你怎么说服我哥把这个人鱼交给你的?”徐远洲将温水递给徐远山,见到抱着人鱼的房呢风,满脸不可置信。
徐远山刚喝完水,就遭到徐远洲控诉:“不公平,凭什么他可以抱,我就不可以抱,哥你偏心。”
握着杯子的徐远山:“……”
孩子气放在徐远洲身上,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徐远山道:“他不是你们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