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江莫莫扑倒在桌子上。
小八之前和她说报名完，学院还要筛选，十天后才开始入学考试，所以她前两天很放心地光顾着学装机甲了，小八抽时间教她认字的时候她也是以听故事为主，那些字到现在没记住几个。
“怎么会直接考试呢？”江莫莫以微不可查的声音碎碎念，“小八从来没有出过错啊？”
难不成是学院为了放松学生们的警惕想看看学生们的真实水平，所以才放出的烟雾弹准备搞突然袭击？
江莫莫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太阴险了，小八没说错，人类社会确实很复杂！
监考老师看到这边的情况，交头接耳。
“她怎么不答题还趴下了？不会是想作弊吧？”
“你疯了，你觉得就之前录像里展现出来的实力，还需要在这种考试里作弊？”
“那也不能排除她是那种重实践轻理论的类型啊，就像隔壁机甲驾驶系以鄂明俊为首的那几个人才。”
“别吧，机甲驾驶和制造还是不一样的，咱制造系可是理论为王。”
“但是这次出题是把机甲相关的全科知识都写上的，包括机甲驾驶和维修，你看其他人，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真保不准是不会。”
“诶，起来了起来了，开始答题了！”
·
——焦灼。
现在就是非常焦灼。
江莫莫勉强直起身，认认真真将试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发现虽然十个字她只能认识两三个，但使劲盯着看久了的话，莫名好像有点能看出来大概意思的感觉。她记得小八之前好像还给她传授过一些古老的应试玄学小技巧，那口诀怎么背来着？
哦，对！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很快，江莫莫连蒙带猜把选择题和判断题答完。
然后，对着后面的论述题犯了难。
主要她认不到就算了，她也不会写，她就只会画最简单、最常用的那些字。
江莫莫眯起眼睛，将大题旁边给的图像看了又看，硬是在脑子里把认识的那些字排列组合，翻来覆去写了几遍。
“将就吧。”江莫莫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嘀咕，“实在不行明年再战，也不知道之前那个机甲维修中心招不招人，先去打一年工攒攒学费。”
一张卷子被敷衍完。
距离开考还不到二十分钟。
江莫莫再三确定自己肚子里没有任何墨水了，认命站了起来。
“交卷？”监考老师们都惊了。
这场考试因为题多，考试时间是三个小时。
这就是天才吗？！
“交卷。”江莫莫笃定道。
她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了！
“放这就行，在学院里等一会儿，听到广播以后来考实操考试。”监考老师嘱咐道，“不要走远。”
江莫莫垂头出门，下到一楼。考场里，监考老师们凑在一起，将整个考场静音效果开到最大，开始研究起江莫莫交的卷子。
其中，一个瘦瘦高高戴着银丝眼镜的男老师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她这大题和没做有什么区别？我就说她是不会吧，你们还反驳我！”
站在他旁边的一位身材矮胖的监考老师直接上手拍了他一下，声音粗犷。
“可拉倒吧，刚才说人家想作弊的也是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是因为昨天葛院长放她的视频的时候拉踩了你一下你心里有怨气，有本事你对着葛院长去阴阳怪气。”
两人本来就不对付，这会儿眼神中火药味浓得几乎肉眼可见，然而，这两人还没吵起来，就被其他监考老师的惊声尖叫打断了。
“别吵了，快看她的选择题，我天，我是看错了吗？全对！”
“判断题也全对！”
“太牛了，这是个全才啊！”
“那有什么，光选择判断对，说不定是蒙的呢？”瘦高老师双手环胸，不服气道。
“你也蒙一个我看看？”矮胖老师昂着脑袋，顺嘴怼了回去。
不远处，彭济偷偷看着监考老师们聚集的方向。他从考试开始就一直在关注着整个考场的动态，他才是那个想要作弊而不得的人。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到监考老师们的神情，他就知道，刚刚走掉的那个，绝对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江莫莫，我记住了。”他小声嘀咕。
几个监考老师正吵着。
葛青的声音在几人背后出现，“这是谁的卷子？”
“这是江莫莫考生的。”瘦高老师抢答，将卷子翻到背面递给葛青，“葛院长，您看她答得这个大题。”
“这大题答得不错，言简意赅，直击要点，没有废话。”葛青早在监考老师来找他说江莫莫的事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的名字，见状扫了眼卷子，直接道。监考老师们齐齐愣住。
——可不没有废话吗？五道大题加起来拢共答了不到六百个字，葛院长这滤镜也太厚了吧？
“葛院长，您不觉得她答得字数太少了吗？”瘦高老师不服气，追问，“您打算给她走后门？就因为她是您的徒弟？”
众监考老师低头：“……”
——这兄弟是真猛啊，谁说他只会背后蛐蛐人？
葛青听到质问，随意点了点头。
“我不参与评分，刚刚的话只代表我自己的观点，至于怎么打分，那是你们的事，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徒弟。”
“您说这个大题答得好，意思是可以得高分？”
监考老师们负责阅卷，本来正在愁江莫莫这大题按照评分标准得不到分，这会儿赶紧见缝插针问道。
“我说过了，那是你们的事。”葛青说。
·
江莫莫一个人在学院里随意溜达，周围人来去匆匆，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无所事事的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