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的一路,陆曜听到了很多议论声。
——他们的声音其实不大,以正常人的耳力是听不到的,但谁让他不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呢。
“哎我干警察这一行都多少年了,这女人给男人下药倒是见过不少,男人对女人下药……”
“确实少见,而且那嫌疑人还曾是恒阳郡主的侍郎,我就搞不明白了,这为啥啊?”
“就是,说句粗鲁的,总不能没睡过吧?”
……
陆曜皱眉,正好遇到刚刚给他做笔录的警察,他拦住人问道:“下药的人抓回来了吗?”
听刚刚那些警察的话,应该是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被拦住的女警怔了怔,瞥了眼被他抱在怀里,正瑟瑟发抖的戈馥,开口道:“从嫌疑人身上搜到了药物,下药的视频也找到了,证据确凿,这案子很快就会有定论。”
陆曜放下心来。
那女警却是不放心,等他走后叫来一个实习警察道:“你开辆警车送送他们。”倒不是怕别的,这恒阳郡主的容色确实出众,这会又中了药,要是因着他们的疏忽节外生枝,上面诘问下来他们可担不了责任。
至少要看着人平安回府不是。
陆曜注意到后面跟了一辆警车,也没太在意,在他看来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否则放着中了药的受害女性跟男性群众离开,一点保护措施都不做,才是离了大谱了。
——他却是不知道,这是因为戈馥魅力出众而给的特殊待遇,寻常这种事件中的女性受害者可没有这般待遇。
和去警局一样,回府的路上也格外安静,只戈馥仿佛带着旖旎热意的呼吸格外有存在感。
陆曜目不斜视,问道:“我……直接送你去北门?”他听平皓说起过,戈馥之前一怒之下将南苑和北苑隔离开来了。
戈馥要解药性,可是要找那些侍郎的。
总不能让堂堂郡主去翻墙吧?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去连通北苑的北门了。
他自觉这话问得心平气和,只语气却是不自觉地发沉。
戈馥的思绪有些迟钝,用了整整一分钟才明白过来他这般问的用意,摇了摇头,哑声道:“不去北苑……去南门……给花娘打电话。”
说着,她报出了花娘的手机号码。
陆曜便打了电话将情况做了一番说明。
花娘那边接到这个电话却是人仰马翻,一边去通知尤娘,一边开着车磨刀霍霍往警局去了。
“你……真不去北苑?”明明不该问的,但陆曜还是忍不住道:“你中的这种药,如果不找男人的话,硬抗过去恐怕并不容易。”
他早年不止一次中过这种药,所以对此深有体会。
作为过来人,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告知一下。
戈馥将脸贴到冰凉的车窗上,然后才喘着气道:“我知道。”
两人到的时候,尤娘已经带着一群人等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