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戈馥的神色郑重起来,“我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了,跟我结婚……将来承受的压力不会小。尤其你是不可能用本来的身份和我结婚的,作为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普通异国男人,你会被很多人为难的。”
她不是不婚主义,但也不觉得人必须要结婚。
尤其是在结婚会惹来很多麻烦的情况下。
反正他们也不会生孩子,结不结婚都没关系。
但是陆曜明显不是这样想的,他一脸认真道:“我不介意被为难。”这个名分,他说什么也要得到。
戈馥一下子就为难了。
她也不好说自己是太现实怕麻烦还是爱得不够深,总之对结婚这件事她是没什么执着的。或者说大多数时候,她都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不会为难别人,也不愿意为难自己。
为难了半天,她脑子突然转过弯来。不对啊,自己被绕迷糊了,他们明明离结婚远着呢。
实打实算起来,两人认识也才将将三个月,真正开始交往,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不管怎么说,都不到谈论结婚的份上。
陆曜当然也知道,但是……
他抓着戈馥的手道:“我只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然如此,戈馥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毕竟,两人之间只要顺顺利利,要是真到了那一天……
“难不成真结婚啊?”她对着跑来找自己玩的郑若楠愁道。
“结啊,为什么不结?”郑若楠不知全情,却是为她抱打不平道:“你凭什么不结婚?那位便是再手眼通天,你姓戈不姓萧,咱恒阳又不是景隆,你的婚事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你也不用怕她想要过继你的孩子,满朝大臣看着呢,她即便要过继你的孩子,也不能过继长女,总不能不顾戈家的香火传承吧?她要真这样做了,大臣们的口水能淹死她。”
这种事就讲究一个物伤其类,旁的大臣也怕类似的事情出在自己身上呢。
戈馥呐呐道:“也没结婚的必要啊,我也不差那一个结婚证。要是结了婚,陆曜是会有诰命的,到时就要去宫里请安,那位的性子……对着我还能忍一忍,对着陆曜,怕是什么刻薄话都能说出来。”萧缘那人喜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她心里虽忌惮她,但在她心里自己母系名门,父系皇室,是实打实的尊贵血脉。所以她对她甭管心里是如何想的,总也要维持几分体面的。
但对着陆曜就不好说了,戈馥以往也是见过她如何言语刻薄下面的小官的。
戈馥不但不想陆曜受委屈,也怕他一个没忍住,直接动手把萧缘给刀了。
那样一来,甭管是好的结果——自己被人簇拥登上皇位,还是坏的结果——自己被判个叛国贼锒铛入狱,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要是陆曜,那位要是拿话奚落我,我一句不漏地给她还回去。”见戈馥瞪大眼睛,郑若楠道:“陆曜是男眷啊,你见过哪家大人跟男眷计较的?更遑论是皇帝了。她了不起夺了陆曜的诰命,但是那种东西,是你稀罕还是他稀罕?”
这还真是道理。
就像男尊女卑的社会中男人虽然看不起女人,但要是跟女人计较起来,要被人看不起一样,在恒阳,要是男人胡搅蛮缠,女人是不好计较的。女人跟男人唇枪舌战,也是要被人议论的。
“你让我想想……”戈馥捏了捏眉心道。
郑若楠一脸怂恿道:“你也不要太好说话了,以前是你年纪小,她作为长辈,能摆弄你。但你如今已经成年了,戈家的产业势力也尽被你掌握在手中,你完全不必太过忌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