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门前是一片平整的广场,广场中心有一座小喷泉。
广场上有穿着整洁布衣的家庭在散步,维罗卡从他们身边经过,穿着皮靴的男主人扫一眼维罗卡身上的兽皮,嫌恶的捂住鼻子。
教会北边的高大黑色建筑就是市政厅,雕花的马车、穿着考究的贵族们在市政厅前相互致意。
胡尔达牵着维罗卡,在教会门前的十字路口转向东。
转弯之后的建筑突然就变了个风格。
大多数都横平竖直,没有教会和贵族的雕花,也没有平民的杂乱,追求一种十分简洁的效率感。
路上绑腿披风的冒险者打扮开始变多,皮鞋帽子的商人打扮也在房屋中穿行。
胡尔达熟门熟路的带着队伍拐进小巷子里。
这里冒险者更多了。
像南方的集市一样,冒险者们盘腿坐在地上或者马车上,身前的兽皮上摆着猎物和战利品。
维罗卡看见了恐狼皮和整只的奇羊,还有野牛角,但没有她们猎到的那只野牛首领大。
队伍走到一间酒馆门口。
将缰绳交到梅根手中,胡尔达带着维罗卡率先推开短木门。“啊,胡尔达,欢迎!”正对木门的吧台后,酒保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打招呼。
胡尔达显然是酒馆的老熟人了。
一个伙计放下手中的托盘迎过来:“老样子?”
胡尔达将一个小布袋扔到伙计怀里:“老样子,两间房,给马上好草料。”
伙计掂了掂手中的布袋,铜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好嘞,给胡尔达上一杯麦酒,算我请!”
然后就出门去与梅根对接房间和马匹的了。
队伍中分出七八个人跟着梅根去安置马匹,剩下的人与胡尔达、维罗卡一起找了几张桌子座下。
酒馆本身不算很大,维罗卡她们一行人直接占掉了酒馆五分之一的桌子。
大概是能看出这个队伍实力不弱,有几个客人悄悄向旁边打听他们的来路。
酒馆里的常客显然也认识在南方名气不小的胡尔达,偏头给不了解的人小声解释。
酒保给她们端来了一托盘的麦酒,向胡尔达闲聊道:“这是队里的新人?”
胡尔达拍了拍维罗卡的肩膀,炫耀道:“队长预备,刚入队就带队猎到了一群野牛!”
酒保和旁边一桌客人的眼睛一齐亮了起来:“一群野牛,大手笔啊!牛角出手了吗?”
“当然没有,”胡尔达得意的示意一个队员拆下身上的包裹,五六对大小不一的野牛在酒桌上一字排开,“咱俩是多少年的交情,我当然给你留着!”
“啊哈!”酒保乐颠颠的小步跳到旁边,伸出手指一根一根的清点,“……四、五……这对品相真好,得是五六岁的年轻野牛吧?”
“一对算你十五个铜币,九十个铜币这些我全都要了!这可是友情价!”
“别着急啊普莉玛。”胡尔达咂咂嘴里的麦酒,“我记得你一直眼红火苗酒馆的土鹿头来着?”
“还不是你!不肯把你们那个大奇羊脑袋卖给我!”酒保普莉玛抱怨道,“没有大点的猎物脑袋装饰,经常有不长眼的冒险者觉得我们蟹油不如火苗酒馆!”
“谁让上次你不留下那个恐狼脑袋。”胡尔达又喝了一口酒。
“恐狼确实不错,”普莉玛承认,“但就是小了点,不够大。”
这是个有着朴素审美理念的酒保,大就是好,多就是美。
“这次不一样啦!”胡尔达得意洋洋的晃动着酒杯。
刚好梅根带人安置完了马匹从门口进来,还带着维罗卡她们此行最大的包裹。
那是当时野牛首领的头,一整个被砍了下来,处理干净。
维罗卡当时还以为要像奇羊头一样挂在村子的房间里呢,原来是卖给酒馆。
野牛头被重重的放在一张空酒桌上,梅根骄傲的拆开了包裹。
“嘶——”
酒保和客人们一起倒吸冷气。
普莉玛围着牛头转圈圈,惊叹着伸手抚摸比她手臂还长的牛角。
被梅根一巴掌拍开,警告道:“不买别乱动!”
普莉玛急的跳脚:“开什么玩笑,我当然买,你等着,我这就去叫老板!”
普莉玛匆匆上楼去找酒馆老板了。
其他客人大声赞叹着围过来旁观。
“牛头就这么大!”“只这一对牛角就值两个银币了吧!”
“这牛该不会已经是魔兽了吧?”
“那当然!”胡尔达鼻子翘得老高,“已经把魔晶挖出来了,不大,指头尖这么小,害我们找了好久!”
维罗卡在心里替客人们吐槽:感觉你在凡尔赛。
刚才和酒保一起眼睛亮了的客人,挤到胡尔达身边伸出三根手指:“我出三个银币,这个牛头归我!”
普莉玛从楼梯上跳下来,大声嚷嚷:“范伦,你怎么能抢呢!”
身后楼梯上跟着下来一人,想必就是酒馆的老板了,
只见她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范伦,伸出一个巴掌:“五个银币,连那些散牛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