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又燃起香烛,走到右侧墙壁下,寻找半天,却没找到空位子。她一抬头,看见右上方有个,便掂着脚尖,想把香烛放到上面,可惜只差一点点。金石赶忙迈步上前,一把从姑娘手中接过香烛,放到上面。
二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姑娘立刻缩手回去,捂着胸前,有些嗔怒地看着金石。
金石急忙赔笑着躬身施礼,表示歉意,推说自己只是想帮忙。其实,他就是故意地占便宜。
那姑娘也不回话,便转身去收拾竹篮,准备离开。金石急忙堵住门口,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吓得那姑娘双手捂住胸前,质问金石想做什么?
金石笑呵呵问道:“敢问姑娘,这张翠翠是你什么人?”
“与你何干?”姑娘警惕地问道。
“姑娘莫怕,我是白泽府的人,此次任县令破获张翠翠小姐的案子,我也是出了不少力。我一直对张翠翠的死十分惋惜,顾有此疑问。”金石尽力收拢自己的目光,怕吓到这姑娘。
“你休要胡言,我姐的案子是神马大人显灵,任县令通马语,才告破的。和你出力有什么关系?”那姑娘根本不信。她此次来祭拜姐姐,也是为了感激神马大人的神威。
金石呵呵一笑,耐心说道:“哪有什么神马大人,都是我设计的计谋。”
“你怎敢如此狂妄,在神马大人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姑娘,你别着急,给我一点时间,待我把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给你详细讲清楚,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完,金石一屁股坐在地上,堵住门口,一脸真诚地看着姑娘。
俗话说,姑娘也爱俏郎君,这要是芜央如此做派,定吓得姑娘失声尖叫。
那姑娘见金石白净面皮,看着不像坏人。他又堵住门口,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坐在蒲团之上,静静地听金石讲述。
金石便把他如何来到陵县,如何答应任县令破案,如何走访案情,如何想出神马飞天的计谋,如何借助任县令的训马本领等事情,详细地讲述一遍。
那姑娘听得杏眼圆睁,小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金石见状更加得意,唾沫星子横飞,又在其中夹杂了自己神机妙算和勇斗歹徒的虚构情节。
“姑娘若还是不信,可以托人去县衙里打听打听,之前跟着任县令那几个当差的都知道。”芜央怕她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竟然是这么回事,小女子刚才真是错怪大人了。请受小女子一拜,谢谢大人为姐姐抓住真凶,报仇雪恨。”说罢,那女子倒头便拜。说来也是,这么丰富的案件细节,想要编排也不太可能,任谁都会确信无疑。
金石急忙扶起那姑娘,趁机轻轻捏了捏细软的玉臂。不是骨瘦如柴,有肉,弹性十足。他说道:“姑娘,客气了,白泽府惩奸除恶,职责所在。还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那姑娘被金石一捏,顿时羞红了脸,轻轻抽回手臂,歪着头道:“小女子名叫张花花,是张翠翠的远房堂妹。”
张翠翠和张花花,翠花?哪个不开眼,给起的这破名字,配这绝世容颜都可惜了。
金石追问道:“姑娘家住哪里,可否容我送你一路。”哪知张花花急忙起身,推脱道:“不敢劳烦大人,家里还有人等我,小女子先走一步了。”
金石心下一凉,完全不给机会啊。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不是从前的浪荡子弟,不敢强留姑娘家。只得起身让路,躬身施礼相送。
哪知张花花走到门口,又犹豫地站住脚步,轻声说道:“我明日还来此处上香,想做些吃食,感谢大人的恩情。大人若是空闲,就在此处等我。”
金石一听,差点跳将起来,按捺着心中的狂喜说道:“如此说定,不见不散。”
张花花羞红着脸,不理他,转身就走。
金石紧追了出去,对着她的背影又说一遍:“记得不见不散啊。”
吓得张花花脚一扭,差点摔倒,急急忙忙地跑掉了。留下金石在原地傻笑。
这一路回县衙,金石依旧走的小路,只是这路两旁的花似乎更艳了,翻飞的蜂蝶舞得更加动人了。树林上漂泊的白云似乎也读懂了金石的心思,暂时遮蔽了艳阳,给山城带来丝丝凉爽。
金石顺着小门回到县衙,没有任何人发现,这让他更加得意。就像偷跑出去的孩子,没被家长抓住,觉得既刺激又侥幸。
接下来的时光,金石闲来无事,翻看从宝塔里带出的两本小册子。可是,没看几眼,满脑子便都是张花花的样子,尤其是她那娇滴滴的嘴唇,让金石想入非非。要不说是好人有好报呢,自己帮忙破了张翠翠的案子,就结识了她的堂妹张花花,真是机缘巧合。想来是神马大人念他金石做了善事,又弘扬了神马大人的神威,才保佑他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