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从灿荣副队长口中得知,他们这次去平顶山,是保护任县令去往业贯城。
“那不是边境吗?”金石吃惊地问道。
“是啊。任县令因为丢失军马和军布,被贬到边境,去做一名参军。”副队长灿荣回答。
“既然是被贬,为何还要白泽府护送?”金石说完,一下子想起谷木其,他记得芜央说过,谷木其去当那个小镇长时,也是由白泽府护送。
“根据休队的密报,申国已经派遣了军伍之人,化装成江湖人士,潜入我国境内,伺机破坏后勤供给,刺杀官僚要员。根据线报,任县令的名字,就在刺杀名单之中。”灿荣向金石详细解释。
“申国?这么看来,任县令身上有重大秘密啊?”金石很惊讶,申国竟然冒这么大的风险,盯上一名小小的县令。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对这个任县令不熟悉。既然是双方朝廷的命令,那必然有原因。现在白泽府人员全部行动起来,连平时不怎么动的生队,都倾巢出动。护送这种任务,也绝对不是随便安排的。”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这趟差事一定会遇到危险。还有,大齐王是不是也盯上了任县令?”金石补充问道。
“应该是,不过没有这方面的线报。大齐王即使派人,也绝不会是十长右,这个你放心。”灿荣说道。
那还好,十长右的恐怖战力,金石已经见识两次了。他可不想再遇到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这趟差事十分保密,大概率会一路平安。队长派我来,也是想提点下你射箭技术。”灿荣安慰道。
“那可真是太荣幸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金石心里清楚,在军队里,你提点别人,意味着将来,别人有可能爬到你的头上,所以没人会教你看家本事。能帮你纠正个错误,那都是天大的恩情。像芜央那样,真心实意地教他鞭法的,更是绝无仅有。
“试炼的时候,我见过你的水平,非常不错,悟性很高。路上闲暇时,我会教你射移动靶。”
“打猎算吗?”金石对自己,弯弓射雁的本事还挺得意。
“也算。既然如此,那就更简单了,我提点你几次,估计也就成了。快到平顶山了,这事以后再说。”说完,灿荣一带缰绳,加快速度。金石也快马加鞭,紧随其后。
二人穿行在枝繁叶茂的森林中,凉爽的清新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扑面而来。脚下的山路修得蜿蜒曲折,却十分平坦,马匹跑起来意外得顺畅,完全没有急转的危险。二人不说话,胯下的两匹白马,像轻盈的精灵,在斑驳的光影中穿梭。
突然,身旁的树木骤然稀少,一片辽阔的大草原赫然出现在眼前。要不是亲眼所见,金石怎么也不会相信,山顶上有如此大的草原。只见四周浅山环绕,形成一个天然的大圆环,中央就是那秀美翠绿的平顶山草原。
晴空万里,没有山间雾气遮挡,一眼可以看到天边。这草原竟好似天上掉下来的巨大绿毯,平铺在群山之间。近处,能看见洁白的羊群,稀稀拉拉的马儿,悠闲得在吃着草。远处,有几处茂密的树林,分布在草原上,看起来小巧可爱。金石知道,是因为距离远,所以树林看起来小,真到近前估计也是一片大树林。
灿荣指着近处的一片树林说:“他们应该在那。”
金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林间隐约露出木质房屋,还有袅袅炊烟升起。
“走吧,看着不远,估计到那也要下午了。”灿荣勒住马缰绳,开始缓缓下坡。
“他们?还有谁一起?”金石心中疑惑,紧跟上去。
果然,如灿荣所说,他俩到达时,日头已经偏西。一个简陋的木楼,掩映在树林中,门口的马厩里还停了几匹马和一头驴。
一个头发半白的年轻人,见到他们,从门里迎了出来。
“是你?”金石惊讶地问道,却发现自己忘了他的外号。
“穿云?这么巧,又见面了。”那年轻人笑着问道。
金石知道他们是在试炼结束后见过,这人还知道他叫金石,但金石就是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
这时,又一个头发散乱的中年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边走还边伸懒腰。
“这是追星,那位是铁枪。都是一起跑这趟差事的。哦,对了,铁枪是开队的。”
原来他叫追星。一会,有机会问问,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叫金石的。见追星接过他的缰绳,要去给他拴马,金石笑着向追星点头致谢。
“任县令在哪里?”灿荣副队长问道。
“在屋后和一位老道士下棋呢。”追星指着树林里。
“老道士?哪里来的?”灿荣警惕地问道,顺手从马背上取下那张角弓,又吩咐金石道:“跟我去看看。”
结果,一见面,灿荣便躬身施礼道:“晚辈见过卫元道长。”这是道士?金石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荒唐异常。他从未见过如此金光灿灿的道士,或者说这么浮夸的人。好家伙,这是卖珠宝首饰的吧?挂这么多金银,不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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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老道士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双眼依旧盯着面前的棋盘。
金石好奇地看了过去,这哪里是什么棋盘啊?就是人为的在地上画了许多格子,又用了很多木块代替棋子,棋子上写着:骑兵、刀盾手、战车、长矛手、弓箭手、弩兵、重甲骑兵,重装步兵等,双方各有几十个这般模样的棋子,用红绿做了区分,此刻已经交织搏杀在一起。
这不就是沙盘吗?金石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这不是他从宝塔内带出的小册子,里面的内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巧任县令抬头看见了他,招呼道:“这不是我的小友吗?看来你我缘分未尽。来来来,你也看看这棋局,给这老顽童指点一二。”任县令笑指卫元道长,似乎十分得意。
“任县令哪里的话,这棋局我也是第一次见,怎么会懂?”金石躬身向二位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