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萦只得道:“谢大人。”
说话间苏玄秋领着安初萦到右冀门,门外停着一辆车,车旁是苏玄秋的随从。
就走这一会路的功夫,雪了下来,虽然不太大,却都落到了身上。
“上车吧,我让下人送你回府。”苏玄秋说着。
安初萦想拒绝都找不出理由,只得福身道:“谢大人。”
随从搬下脚凳,安初萦正要上车时,只见苏玄秋解下身上的大氅,递给安初萦道:“下雪了,天太冷,这件你穿上。”
安初萦顿时呆了呆,连忙道:“不,不用了。”
“车上没有薰笼的。”苏玄秋说着,直接把衣服塞到她手里。
安初萦手里捧着衣服,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玄秋。
这要是一件新衣拿给她就算了,这可是苏玄秋脱下身上的给她吧。
以古代的教条来说,这样合适吗?
还是她真的理解错了,其实古代也能这样?
苏玄秋却是一派淡然,道:“穿上吧,路上冷的。”
安初萦看着苏玄秋淡然的脸,这是不看着她穿上不让走了。偏偏他又表现的很平常,好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搞得她都疑惑了,认为这么做就是合适的。
“谢大人。”安初萦只得如此说,把大氅穿好。
大氅很暖和,只是苏玄秋的衣服,罩到她身上,那就是大太大了,几乎要把她全部裹住,还拖到了地上。
苏玄秋看着她,似乎这才满意了,道:“去吧。”
安初萦这才踏上脚凳上车,仆从放下车帘。
车厢很宽敞,布置的简单大方,细节处却是低调奢华,看风格应该是男人坐的。
这不会是苏玄秋的车驾吧?
车驾缓缓驶出,安初萦几乎感觉不到震动,出乎意料的稳。
来时坐高云瑞的车,虽然收拾的很豪华,但车驾在行驶时,车上坐的人是还能感觉到的。而这辆车则是看着平常,但行驶起来,竟然完全不感,实用性何其之高。
竟然真是苏玄秋的车驾……
这个想法让安初萦感到心惊,像苏哲,或者高云瑞对她有意,她都觉得可以理解。
但苏玄秋……
肯定是她想多了吧,以苏玄秋的年龄见只,尤其是他刚才跟贺子章说话那个口气,可谓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现在见她长的漂亮,也许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但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苏玄秋早就娶亲了,先不说她愿不愿意当妾。他要是真有心开口了,国公府只怕是不敢拒绝的。
所以,她是占了长相的便宜?
安初萦心里不敢确定,却是把大氅解了下来。
苏玄秋是借她穿了,但她可没打算带走,既然是他的车,那她把衣服放到车上,也是还给他了。
“小姐,安国公府到了。”赶车的仆从说着。
安初萦挑起帘子看了一眼,正是后街的角门,便道:“就在这里停吧。”
“是。”仆从说着,先车子停下,又搬下脚凳打帘子。
安初萦从容下车,却是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她出门时带上的,万一秦雪宁有需要,她正好可以送她。
“辛苦你跑一趟,拿着喝茶吧。”安初萦说着,把银票塞给仆从。
仆从吓了一大跳,他是理公府的人,主子打赏的时候多了,但出手就是五十两的,这还从来没有过。
刚想说不敢当,安初萦己经转身走了。
仆从捏着银票,也不敢追上去,只得转身走了。
安初萦自回府不提,仆从赶着车又回了秦王府。
此时秦王府后院的宴会己开,苏玄秋和贺子章席间坐着,几个歌妓弹唱取乐。
苏玄秋懒洋洋坐在罗汉床上,有一搭没一搭跟贺子章闲聊着。
仆从悄悄上前,苏玄秋问:“人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仆从低声说着。
苏玄秋道:“大氅呢?”
“小姐留到车上了。”仆从低头说着。
送衣服时,他亲眼所见。安初萦下车时,他就特意留心了,安初萦只穿了丫头的肩甲,并没有穿大氅。
“她倒是有趣。”苏玄秋微笑说着,又道:“然后呢。”
仆从马上道:“她还打赏了小的,给了我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五十两?”苏玄秋多少愣了一下,“她倒是有钱。”
“那这银票?”
苏玄秋笑着道:“给了你,你就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