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老爷乃是理国公府庶子,又是两榜进士,配三小姐哪里不合适吗?”安初萦说着,不解的道:“再看我现在定的婚事,乃是青州的商户,两者相差如此之远,二夫人为何还要怨对于我。”
又不是她与苏念退亲之后,订了更好的亲事,把差的亲事塞给安三娘。现在的情况是,她的订给了商户,安三娘订给了理国公府庶子,两相对比,正常情况下也该是她怨吧。
二夫人顿时一怔,安初萦说的好像也没错。就听她身边的婆子道:“你是什么身份,三小姐是什么身份。像你这样克父克母的孤女,能嫁出去就要感谢天地了。现在连累三小姐随便许了人家,自己却还能带着大笔嫁妆出阁,连自己的身边的丫头都能保住。萦小姐,你不如直说了,你到底给了二奶奶多少好处。”
提到嫁妆,二夫人顿时心头火起,几乎要指着安初萦骂了,道:“就是,现在不是说要节俭吗,凭什么你有大笔嫁妆。”
安五娘原本三千嫁妆改成八百两,她是知道的。但在她看来,那是别人家的事。安三娘做为国公府嫡女,肯定有万两银子出阁。哪里想到前几日裴氏命人送来嫁妆单子,竟然只有一千两,她如何不怒。
为此她找过裴氏,裴氏推的一干二净,只说是大老爷的意思,让她去找大老爷。回想上次那一顿打,她哪里还敢去。
其他事情都可以忍,唯独扯牵到安三娘之事。嫁妆之事没有由头,趁着这回裁人之事,她定要大闹一场,哪怕是跟裴氏当场打一架,她都在所不惜。
“原来二夫人是为此来的。”安初萦顿时了然。
为一个下人出头,拿出这样架势来,不但傻的很,也不符二夫人一直以来的性情。二夫人很傻很蠢,同样的她连胆子都没有。要不是有天大的怒气,她不敢如此找裴氏的麻烦。
“萦小姐的嫁妆单子早就死好了,与三小姐相同,都是一千两,哪里有偏颇。”裴氏大步走出来,脸上杀气腾腾。
她连日疲惫,本不想搭理二夫人,等她闹累了把人赶走就是了。
没想到二夫人竟然堵住安初萦的去路,屋里听着二夫人越说越不像样,她实在忍无可忍。不过这一次,二夫人竟然想闹大,她也往大里闹,不狠狠整治一番,大家都不消停。
“她名下那么多财产,将来都要带走的。国公府竟然还给她一份嫁妆,一个寄养孤女凭什么与嫡出小姐一样的嫁妆,而且庶出八百两,这又算是什么。”二夫人怒火顿指向裴氏,心头除了怒气,更是不平。
嫁妆是女儿家的依靠,有份丰厚的嫁妆,说下半辈子虽然夸张,但手里有钱日子就好过。
安初萦手中钱财无数,连安五娘一个小庶女都有八百两,却只给安三娘一千两,她绝对不能接受。
“萦小姐的财产是在官府公证过的,那是她应该继承的家业,与国公府何干。国公府另外备嫁妆,那是国公府的心意,哪里不应该。”裴氏脸色严厉至极,直瞪着二夫人。
安初萦是绝户女,她自己就是户主,财产在自己名下。现在京城是兴起节俭之风,但女子自己名下的财产,自然要随着出嫁而带走。至于另备嫁妆与嫡女相同待遇,实在是因为嫡女也只有一千两银子。本来就不是大数目,国公府拿出来即有情份又有面子,这种便宜事为何不做。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给三娘。”二夫人怒声吼着,她在国公府忍了这些年,唯独女儿之事,她怎么也忍不了。
裴氏冷笑道:“嫁妆单子乃是大老爷列好的,我按单子照办。二夫人嫌少,大可以问大老爷要,在我这里叫嚣,实在无益。”
提到大老爷,二夫人不禁有几分怯意。倒是她身边的婆子,轻轻推推她,这趟来的目的是为了保下她家的,趁着这个时候事情还能成。
二夫人会意,便对裴氏道:“张婆子一家乃是我的陪房,我要留下使唤,这次裁人,你不准裁她。”
“呵~”裴氏笑了,神情阴冷,却是道:“既然是夫人的吩咐,我不敢不从。”
“哼,我晒你也不敢忤逆。”二夫人说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心头气愤虽然未消,却多少有几分气平。
她身边的张婆子更是长长舒了口气,得意笑了起来。这次怂着二夫人来闹果然是闹对了。再是继母也总是婆婆,裴氏再厉害也不敢怎么样。
“不过这个张婆子,刚才大呼小叫实在有失提统,此等恶奴,不罚如何立威。”裴氏话音一转,语气尖厉起来,道:“来人,把这个挑唆闹事的婆子拉到角门上,重打八十大板。她的家人立时赶出府去,不准带走府内一件东西。”
一声令下,几个婆子拥了上来,架起张婆子就往外拖。
张婆子吓傻了,连声喊着:“夫人,夫人……”
二夫人也惊呆了,眼看着被拖走的张婆子,看着裴氏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惶。
“我是答应夫人,这次裁人不裁她,但是她挑唆主子是事实,我因此罚她也是理所当然。”裴氏冷笑说着,目光却是看向二夫人身边还跟着的丫头婆子,“还有想挑事的,尽管来,角门上执法的婆子正没事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