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杯酒下肚,苏玄秋醉倒在座上。
其实都没有五杯,是四杯半,最后一杯他只入口了一半,另一半洒在了桌子上,人却彻底不醒人事倒在桌子上。
“这,这就醉倒了……”
乌维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玄秋的不善饮酒竟然是如此的不善,几杯就醉倒了,那还有什么意思,总不能把人用水泼醒接着喝。
不过不得不说,果然是中原的文弱书生,确实是有气质。别人醉倒都是一身狼狈,有些还会吐一身。苏玄秋醉倒就是醉倒,脸色微红,连倒下的动作看起来都是优雅的。
“草原烈酒,能喝五杯己经不错了。”王迹单于微笑说着。
苏玄秋没有让他失望,很好,真的很好。
裴霜上前背起苏玄秋,不能说话的他,只能打着手势。
“带贵客去休息。”王迹单于笑着说。
裴霜背起苏玄秋欲走,发愣中乌维下意就想跟着走。
王迹单于眉头微皱,低声道:“乌维。”
乌维顿时站住了,道:“大哥误会了,我不是去找姓苏的麻烦,就是……就是……”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下意识跟着走,只是觉得,既然是他领着苏玄秋来的,那现在苏玄秋要去营帐也该他带着去。
真的不是想趁着他醉酒,暗杀他,或者找他麻烦。
“他身边跟着的人叫裴霜,乃中原顶尖高手。”王迹单于说着。
乌维想到刚才帐外的死马,脸上虽然十分不服气,却也不敢反驳。只是道:“大哥,你突然间邀请苏玄秋来王都,难道真要与中原和谈?”
“我只是想见见他这个人而己,没有其他意思。”王迹单于说着,又对众人道:“今天宴席到此为止,都退下吧。”
众人散去,唯独乌唯仍然站在王帐之中,一脸不服似有话说。
旁人走光了,王迹单于说话也就更随意,端起酒杯慢慢品着酒,道:“昨天气,今天气,明天还要气,你到底在气什么。”
“大哥心理明白。”乌维气愤说着,“兄弟们跟着你打天下,你现在却是宠幸……连子嗣都不顾了。”
“你的大侄子活蹦乱跳,你这个亲叔叔却要咒他,不像话。”王迹单于笑着说。“我哪里是咒他,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乌维大声说着。
这不止他一个人的不满,而是匈奴所有贵族的不满。诺大草原,那么多好女人,王迹单于就好像被迷了心窍一般,就喜欢那个汉女。
专宠十二年,自从娶了她,王迹单于就没再看过别的女人一眼。要不是对象是个汉女,王迹单于都可以评选草原第一痴情汉了。
“够了!”王迹单于声音冷了下来,道:“一个男人连晚上睡哪都不能自己决定,别说当单于,就是当男人都是耻辱的。”
乌维见王迹单于动怒,当即低头不敢言语。
他与王迹单于乃是亲兄弟,有时候会借机直言几句,但说多了,一样也没他好果子吃。
“退下吧。”王迹单于说着。
另一边,裴霜背着苏玄秋回帐。天朝使臣,自然要有专门的营帐安置,还配置了四个美婢,专门侍侯苏玄秋。
苏玄秋这一觉睡到晚上,除了醉酒外,也因为长途跋涉的疲劳。从王都到幽州,骑马要好几天路程,中途连个驿站都没有,如何不辛苦。
“什么时辰了?”苏玄秋睁开眼问着,头还是有点晕,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裴霜比了个手势,他一直守在苏玄秋身边。至于安排侍侯的美婢,早被他赶出去了。
“这一觉倒是睡的好。”苏玄秋自言自语说着,也不起床,只是对裴霜道:“拿条毛巾来。”
裴霜马上拿来毛巾,却是没有递给苏玄秋,而是直接给他擦脸。
“我睡着时,发生什么事了吗?”苏玄秋问。
裴霜摇摇头。
“右逐王也没来?”苏玄秋笑着问。
裴霜依然摇摇头。
苏玄秋道:“看来这位王迹单于的控制力,果然是如传言一般。”
匈奴的神,掌握着匈奴的一切。
“今天中午宴席上,王迹单于屏风后坐着一个女人。”裴霜比着手势。
屏风是全不透明的,虽然看不到人,却能感受到气息。
“女人?”苏玄秋稍稍一怔,道:“昌平公主?”
其实这种招呼天朝使臣的宴席上,昌平公主应该出现的。尤其是她能独宠于王迹单于,想出席这种宴会易如反掌。
她没出现就很奇怪,出现了,却躲在屏风后面就更奇怪了。
裴霜摇摇头,表示不确定,又打着手势,“是个武功很高的女人。”
既使她坐在王迹单于身后,强势的武人气息依然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