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索性不接话了,只是道:“二爷有何吩咐?”
“呃……”苏启又顿了一下,他确实没什么吩咐的。只是乍然看到冬至,觉得有几分眼熟,所以才问起来的。
“要是二爷没什么事,奴婢先告退了。”冬至说着。
苏启却不想放冬至走,又看冬至是妇人打扮,衣服首饰不俗,又不似家中的管事媳妇,便问:“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二老爷的姨娘,名唤冬至。”冬至说着。
苏启听得一怔,脱口而出道:“你是我二叔的姨娘?”
“是。”冬至说着。
虽然妾室也是奴才,但好歹是叔叔的妾室,苏启总不至于难为她吧。
苏启仍然满脸怔忡,道:“你既然是姨娘,为何连这种送东西的活计也要做。是二夫人难为你吗?”
一般来说,姨娘是侍侯男主人的。男主人不在家,也该在家里窝着才对。跟着主母出来当然可以,但是像这种送东西的事情,是丫头和婆子的事,而不该是姨娘做。
“二夫人待奴婢很好,连状元府的事务,全部交给奴婢管理,从未有任何难为。”冬至说着,“至于送东西,是奴婢要来的。”
总不能说,安初萦觉得苏启太难缠,怕打发其他人来,缠不清苏启再惹出麻烦来,便让她亲自来了。
现在看来安初萦的决定很明智,不然打发其他人来,就是前头的场面,只怕都不好搞。更不用说,苏启在这里问个不停了。
他到底想问什么啊,是好奇宝宝吗,这么多问题。
“你自己要来的?为什么?”苏启又是一怔,却是笑了,道:“你可是有什么事,要来见我?”
“……我……”冬至几乎要被问的无语了。
她与苏启根本就没有见过好不好,她为什么要特意见一个没见过他房爷们,苏启这脑回路也是服了,道:“二爷误会了,我是正好有事路过,顺道来的。”
“路过啊……”苏启说着,突然话音一转道:“你既然是状元府的管事,正好有件事,我要与你说。过几日我要在后花园摆酒,可能要借用状元府的花园。”
理国公府花园与状元府的花园是相通的,两府相加,花园变的极大。但是他想邀请朋友来玩,也许就捞过界了,总要给状元府说一声。
冬至稍稍犹豫了一下,道:“二爷想用花园,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不要接近东北角那里。那是楚小姐的住处,楚夫人刚刚过世,她正伤心难过中,还请二爷不要打扰。”
花园那么大,哪里都能闹,但千万不要闹到楚静言那里。母亲去世,楚静言正在伤心中,要是有不知死活的纨绔子弟过去,断手断脚都是有可能的。
“楚小姐?”苏启想了想。
冬至提醒他:“楚静言小姐,二爷应该知道她吧。”
大闹了鲁国长公主府的名人,一掌拍碎花黄梨木桌,两掌就能打死老虎。还是苏启的舅舅孟昭的心上人,闹大了,孟昭也会打人的。
“听母亲说,我舅舅想娶她,要是真成了,她就是我舅母了。”苏启笑着说,但笑语中却带着几分不屑。
楚静言再厉害能怎么样,她就是大闹了鲁国长公主府,到底不敢打死章雨柔。灭族之仇都能忍下来,就是武功厉害怎么样,气性还是小了些。
到底是个女人,只能在说女人里算是难得的了。
冬至看他不听,虽然心中无语,却又觉得,像苏启这款,确实差点教训。真被楚静言打一顿,也许自己就学乖了呢。索性把话题岔开了,道:“字贴己经送上,奴婢也该告退了。”
苏启却依然没有放行的意思,他偏头看着冬至,有几分调笑的意味,道:“你在状元府住的还习惯吧。”
冬至听得懵了一下,愕然看着苏启,这是什么意思?
“当姨娘辛苦啊,只是侍侯男主人就算了,侍侯主母……没那么舒服吧。”苏启笑着说,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冬至脸上浮现一丝薄怒,声音中透着一股气势,道:“请二爷注意说话的分寸,我是二房的姨娘,不是府里随便的丫头。”
苏启果然是好大的胆子,连叔叔的姨娘都敢……何止是欠楚静言收拾,根本就该让苏玄秋收拾,狠狠打一顿,几个月下不床。
“哎呀呀,你这话怎么说来着。我只是说当姨娘辛苦,这也是实情。”苏启说着,脸上带着挑衅,道:“你就是二房的姨娘,难道我骂你几句,你还要告状不成。那就告啊,难道二夫人还能处置了我!”
冬至一声冷笑,直瞪着苏启,气势上一分不弱,道:“我看二爷是没什么吩咐了,奴婢告退。”
话完,冬至拂袖而去,怒气冲冲,气势刚硬。
苏启看着她远去的背景,也是一声冷笑,却似乎又带着几分真笑,道:“这脾气大的,在我面前使脾气,小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