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章是微服而来,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
要不是两府关系深厚,管事认出了贺子章,像这样找上门来,只怕要被扫地出门了。
赶紧请人进前书房等着,然后马上往后院传话。知道男女主人刚做了什么,一般管事媳妇都不敢进去。
只有冬至,她是姨娘,可以房中侍侯的,这时候才能过去传话。
“秦王爷来了?”安初萦眨眨眼,不禁看向苏玄秋。
上午翘个班,中午王爷就找来了,苏玄秋还真个忙人。
苏玄秋微微皱眉,也显得有些不耐烦,却是起身道:“我去看看。”
唤来丫头侍侯他更衣,安初萦床上躺着不想动,却是问:“你会招呼他逛花园吗?”
要是一般的男客,肯定是前书房聊聊天就打发走了。但贺子章不同,他与苏玄秋的私交太好,苏玄秋经常在秦王府后花园逛。
现在贺子章来了,以他们的交情,苏玄秋请他后花园喝酒也正常。
若是如此,她也得赶紧起来。总不好外客来了,她还在床上躺着睡觉。
“我会打发他走的。”苏玄秋说着。
侍侯的丫头本想给苏玄秋梳头带冠,他却挥手说不用,随着一件外衣就出门去了。
“还真是好基友呢。”安初萦喃喃自语说着,虽然想睡个午觉,却没什么睡意。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索性唤来丫头侍侯梳洗更衣。
起身时,不自觉得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面具,细细摩梭着,似乎想从中摸出什么来。
说起来,这还是苏玄秋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但这件礼物实在太奇怪,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
一个女人戴的青铜面具,没有丝毫的美感和情趣。但看磨损程度,又是常戴的。
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女人经常戴这么一个面具。
更重要的是,这个经常戴的面具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记忆里的母亲……
虽然印象有些模糊,但是绝对美女一枚,脸上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哪里需要遮掩的,更没有戴过这么一个面具。
但要不是母亲的,那会是谁的,苏玄秋这么拿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唉……”
安初萦忍不住一声长叹。
正欲上前侍侯的绿珠,多少吓了一大跳。
“把这个收好。”安初萦把面具递给绿珠。
苏玄秋不会说,她又暂时想不通,那就先不想。
所谓顺其自然,要是时间真能埋没一切,让她一无所知到底。虽然疑惑好奇,但至少能保证一生平安和顺。
要是埋没不了,那也是她应该得知,不管什么样的风波,也是她注定要承受的。
“是。”绿珠小心接过面具,也不敢多言。
安初萦换好衣服到外间,只见原本摆在案桌上的邸报,卷宗己经不见了,马上问:“文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