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方才第十七句,还有第三十三句,在下没能听清楚,能否再说一遍。”
公孙续摆手制止,
“不可不可,咱们说好的,她既然只看了一遍你家书,自然只诵一遍我家书,还想听就拿书来换。
倒是沮从事,你这藏书不少啊,先前我去田丰家,可没这么多书,你与他一般刚直,还以为你也是清贫之人呢。”
沮授拿过沮鹄书卷,将其错漏之处补全,而后递还给了他,训斥道,
“我平素对你严格,你还不愿意,今天我若记不下这些,咱家立身之本,岂不全被这小贼偷去,反而我们自己,一无所获?”
沮鹄受教,公孙续倒是笑嘻嘻的,
“嘿嘿,沮从事,你可不要污蔑我,早前说好的,我这位女官看你沮家一本书,便同等背诵两本书,以一换二,你们赚大了。”
沮授这才看向公孙续,哼道,
“哼,小贼,拿刀进屋也叫说好吗?若无博闻强识之能,和你做这交换,几乎是必输的局!!先前几家都是如此吧,若田元皓在家还好说,如今他在邺城公干,家学倒是被你剽窃干净了。”
“那也是愿赌服输,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人,记性不如我家一个女官,输了也是活该。”
“女官?你指着蔡邕的女儿跟我说女官?小贼,你倒是运气好,能将她弄到手上,话说你刚才进门自称什么?前将军公孙续?你的印不是还留在甄家?小小年纪,沾花惹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是好人。”沮授说到后面,甚至带上了丝八卦的意为,公孙续也没想到,这个传闻中公正近乎偏执的老头,还有这么一面,不过他不在意,蔡琰却忍不住解释道,
“沮大人,妾身是遭逢大难,落入匈奴之手,蒙少将军搭救,并非您想的那样……”
沮授一愣,他少有的叹了口气,
“呵,既如此也是你这小贼的缘了,你这么多混账事儿,也就杀胡一件,干得漂亮。”
“多谢沮公了。”
沮授没和公孙续继续客气,相询道,
“说正事儿吧,你祸乱中山钜鹿,目的绝不止换几本书吧。”
“那我开门见山了,我想和袁本初和谈。”
沮授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他甚至恍然大悟,
“难怪你小贼要先来我和田丰家里,因为我们住在城里,你若不提前施压,待作乱消息传出去后,你就没法再对我们动手了。而离开此处之后,你必然要去魏郡做这般事情,因为魏郡历史悠久,大族早就在城外做好了自己的庄园壁垒。
可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你不想彻底得罪冀州世家,所以至今你都没有杀人,但就靠你这三两下的玩耍,袁公凭什么要和你和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