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送袁谭的礼仪规格极高,根本看不出是个俘虏,其送他回冀州的船选用的两层大的楼船,另有数十小船跟随。
其实袁谭在青州也过得极好,辽宁城生产的,从椅子,到玻璃茶具,餐具,甚至其住所的窗子,都全是玻璃的,这等待遇,超出了青州所有人,不少人都还有微词,不过公孙续自有打算。
他想将玻璃制品,当然,对外还是称琉璃。还有新式的一些家具,推广向冀州。
如今他的玻璃制品,已经在了海外,但距离完成第一次交易,回来见到收获,还要些时间,他和糜竺联手,将这些东西推广在了徐州,销量喜人,但在继续推广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大阻力。
冀州方面,在傍海道大战之后,两家的通商就如同虚设了,袁绍就和对待新纸,新茶等态度一样,明令限制幽州商品流入,后来青州开放,公孙续还出台了优惠商人的政策,中原财富,如潮般流向青州,可惜曹操紧接着就出台了和袁绍一样的政令,限制青州商品的买卖。
虽然他们也禁不干净民间的商品流入,大家还在争相购买,但到底还是影响了生意。
公孙续在养着袁谭时,故意给他提供华居,佳肴,所吃穿用度,都是如今他们生产出来最好的东西。
袁谭虽是袁绍嫡长,但袁尚诞生后,袁绍和刘夫人的宠爱几乎都给了袁尚,袁谭待遇虽说不差,距离奢靡还差些意思。
审配早就看出,公孙续有意想让袁谭玩物丧志,多次劝谏袁谭,不过两人关系本就不行,而且这世上有意志力,能抵挡诱惑的终究是少数,待了这么久,袁谭也早已习惯了这些,故而审配说了也没用。
看到公孙续几乎将他整个居所都搬光,搬到了船上时,袁谭都傻了,公孙续只是笑道,
“怕显思兄回冀州了不习惯,这些东西,也不算什么贵重物品,显思兄用过了,我也不好再赐给别人,而且冀州如今琉璃器具仍算是个稀罕事物,不如让这些外物随你返回冀州。
再说了,你身为世子,此次回去怕是日子不好过,若无些财物珍玩,拉拢人才,打赏下人,只会更加难熬。”
审配忿怼,
“你竟然毫不掩饰想要分裂冀州之心?”
袁谭也有些难堪,公孙续如此说,简直是把他当内应一般。
公孙续扫了一眼审配,摇了摇头,又看向袁谭,说道,
“显思,我们实话实说,你觉得你父亲和我之间,谁会赢。无论你们承不承认,如今,我已经占据上风,而我治下,包括我自己,都认为,幽冀之争,胜利者必然是我。”
此话说出,不仅袁谭,连审配也沉默了,审配很恼火公孙续挑动世子之争,但若跳开这局,中立来看,他也只能佩服公孙续的算计。无论是个人的勇武和智慧,袁绍皆不如他,除了家世,可以说已然没有优势,故公孙续说这话,他们反驳不了。
公孙续见袁谭沉默,笑道,
“我说这些,非是要打击你等。而是要你们明我心志。
你们可知刘虞刘幽州之子,刘和刘玄泰?
昔日刘幽州与家父不合,最后结成世仇,但我收服幽州之后,并未杀刘和,反而让他成了幽州刺史。”
审配冷哼,
“邀买人心之举罢了,你不过想让天下人看看你的容人之量罢了。”
公孙续反驳道,
“君子论迹不论心,我容了刘和,公孙康,公孙恭是事实,昔日韩馥献上冀州给袁绍,最后却是个什么下场?就这点,我不比袁绍做得好??”
“韩馥乃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