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若能使他安心,他何必自杀?审正南,你莫不是想说,韩馥之死与袁绍无关吧。”
“你……”
公孙续没再争论韩馥之事,继续说道,
“审正南,你还是小瞧我了,我容的何止只是这些人,除开最开始两骑出易京之时,杀了些曾经背叛我家的世家外,之后我军几乎只杀胡人,对于汉人,世家,向来是依法治理,从不不教而诛。
盖因,在我眼里,这整个天下一视同仁,哪怕冀州此时不是,可等我攻略的那一瞬间,他们也都成了我的臣子,对你,对显思,对整个冀州,都是如此。
你以为我是以他为应,但这只是我为了日后,更好统治冀州,所下的闲棋罢了,要赢你们冀州,我何须这些魑魅魍魉手段?
堂堂正正的打过那么多次,你们又有哪次赢了呢?”审配捏紧拳头,袁绍对公孙续屡战屡败,他自认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哪怕这些时日他绞尽脑汁思考公孙续的弱点,也没能真正思考出解决他的办法。
袁谭到底是个老实人,公孙续如此说法,却让他罪恶感少了不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公孙续的礼物。
公孙续非常正式的以送别之礼告别袁谭,举办了整个青州政务堂都参与进来的送别宴,期间文辞歌赋,就仿佛袁谭并非俘虏,而是客人,袁谭被气氛感染,更是亲自作诗一首,以贺此时。
……
三日后,带着数十条船,袁谭终于抵达邺城,但上了岸,却并没见到他期望中的父亲袁绍,只有冀州别驾田丰,和寥寥几人。
袁谭心中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别驾!我父亲呢?”
田丰嗫嚅嘴唇,又看向袁谭身后车马,转移话题道,
“大公子,你身后这是?”
“此乃前将军赠我的礼物,别说这个了,为何父亲未来?”
田丰听得此言,刚想发作,又想到了某事,最终按捺了下来,一声叹息,
“大公子,主公没有来,两日前,主公已经立了三公子为世子。
你此时回来,就算主公为了避嫌,也绝对不会见你的。
你在青州所做之事,早已传到冀州,主公如今愤怒的很,还请不要再去触怒主公了。”
“什么??!!怎会如此!!还有,我做了什么事?”
田丰眼底阴郁,拿出一份纸张,递给了袁谭,袁谭认出这是青州时报,只见头版头条之上,竟是一副画卷,其名为,袁公子乐青州图,描绘他在宴席之上,与青州文武一同饮酒作乐的画面。
其下赫然是之前宴会上,传出的诗词歌赋,甚至连他醉酒后的胡话,都记录了下来,袁谭头皮发麻,不可置信的回头望向青州。
他难以想象,那样真诚的对待自己的公孙续,却在最后,展现了如此的恶意,狠狠地刺了他一刀,他忍不住咆哮道,“公孙续!!!田别驾!我乃是被构陷的!!!!”
田丰难掩失望之色,摇了摇头,
“大公子,那你身后,这足足十条船的珍奇宝物,又要如何解释?莫非真如这上面所说,公子深感青州繁华,冀州贫苦,故而乐不思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