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二岁,但那又怎样。周庭霄鼓起两个白玉无瑕的脸颊,轴劲上来:“不管几岁都要抱兄长。”
“你丢不丢人,这大庭广众的。”周立寒无语,“骑马着呢,不方便,我抱你得了吧?”
说话间,她的两臂已经朝他身前拢来,交叠一拥,拍了拍他的肩。
她好像披着一身暖阳包裹住他。
“小子,你只要好好读书,乖乖学艺,其他的事都不用担心,岩城的乡亲都很淳朴善良,咱们这几家玩得好的都靠得住。再说你哥我吧,虽然谈不上前途无量,但起码升小官挣小钱还凑合,差不多够养你的。”
周立寒看出了他泪水夹杂的担忧和迷茫,便温声安抚道。
想起自己愿意这般用心养他的原因之一,又接着说:“当然,等过个几年,你家的事平复下去了,你的本事也学夯实了,想要回家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也未尝不可——”
“不要。”周庭霄头一回打断兄长说话,仍有些哽咽却很果断,“我不要回去。兄长把我赶出家我也不回去。”“再说吧,你还小呢。”周立寒大笑:
“我在你这年纪,还立志要嫁……加入王侯将相行列呢,看看这会,我已经只想混到岩城锦衣所千户头子,然后退休等死哈哈哈哈。”
周庭霄沉默片刻,幽幽地望了她一眼,低声咕哝着:“如果兄长真想,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这个随你,你想回就回不想回拉倒,我都没意见。”
周立寒把手一挥,虽然内心想的是好小子你以后最好一定回家,不然老子哪有机会敲一笔。
说话间,二人骑着马晃悠溜达到了矮古子饭馆。
“兄长,不是说要叫秦老匠和陈大夫都来么?为何还是直接到了这里。”周庭霄看着她翻身下马问。
“是要叫啊,但不用跑腿上门叫。”周立寒从马鞍侧袋摸出个飞天炮竹,擦了根火柴一点,嗖地一声,炮竹飞上天炸开了花。
“你个凹泡子,又一声不吭喊人来捱家蹭饭!”
炮竹一响,饭馆里立即冲出个系围裙的矮壮男子,抄着锅铲直冲周立寒身上敲。
“哎不是,小聚一下嘛,陈姨和秦伯都是忙到点了才随便做点吃的,只有何爷这里随时有美味能吃。”周立寒嬉皮笑脸地躲开锅铲,指了指马鞍侧边。
“而且也不是白蹭嘛,喏,我带了食材来的,姥爷送的黑猪肉和兔子菜。”
周庭霄也下了马,乖巧地提着周立寒挂在马侧的两袋子食材走来,递给何屠户。
何屠户接过,奇怪的瞅了他两眼,“这谁家的小少爷?敢不敢吃捱这路边摊的东西啊。”
“哎什么小少爷,这我弟,周庭霄。”周立寒忙跟着他进厨房帮忙,“还有,您这哪叫路边摊,就算是路边摊也比那些大饭楼好吃。”
“少拍马屁,这就是上次连累捱进了守备府的小灾星吧?”何屠户把话音混在炸起的油锅声里问。
他看起来粗鄙矮憨,但一下就联想到之前周立寒送的,那块藏在狼肚子里的不菲玉佩。
这小灾星必是玉佩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