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新住处。”秦箬咬牙切齿地说,“地方随你给,租金我照出。我就提一个条件:你不许碰我。”
“好说,好说。”周立寒笑呵呵地回过头,拍拍胸脯道,“那你就住我府上吧,我那儿还有空屋。你的条件你放心,我家有的是人盯着我,不许我欺负女孩儿。”
“......,”秦箬复杂地望着她半晌,低声道,“那现在就带我走吧。门外那个人怎么处理?”
周立寒直接热心得帮她收东西:“他肩上那伤浅得很,死不了,最多躺一天就能自个儿爬起来了。哦,门外还有个他的下人吧,他俩应该可以结伴醒来走人。”
俩人一块收拾,很快就可以直接拎包袱一走了之。
周立寒让秦箬载着大半包袱骑在马上,自己则提着剩下包袱走前头牵马。
一个皎若玉树意气风发,一个白面昳丽内敛孤傲。两人行在街上倒是招惹了好些目光。
“牵马的那位我在碧华楼见过!他姓周,表字卧冰,是陈乐师手下会洋乐器的弟子!坐在马上的又是谁?”
“什么弟子!他是陈乐师的青梅竹马,大名周立寒,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啊!听说他带了个弟弟入京,前几日大通试取得了数科状元和射科探花,莫非马上的是他弟弟?”
“马上那位我倒真见过,我去围观了御科,那位好像还被狗日的次辅家小儿害了,幸亏能够自证清白,倒也是北镇抚司的帮忙....”
秦箬偶尔听得几句讨论,有些不自在地低声问:“这样招摇过市真的没问题么?”
“当然没问题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心里有鬼的人。”周立寒走得满面春风,时不时还对路边偷看自己的姑娘笑笑,“越光明正大越不可疑。”秦箬看不惯她一路惹得姑娘们脸红羞涩的样子,嗤声又问:“你这般大张旗鼓地收容我,就不怕次辅来找你麻烦?”
周立寒理直气壮地扬眉:“谁说我不是盼着他来呢?”
她可没忘记帮秦箬主持公道那日,程万里对次辅家的说法。
次辅到底是谁的狗,只要恼了,让他叫一叫、咬一咬,主人才会来反应嘛。
秦箬哑然。
好吧,看来入京两个月就能这般风生水起的人,也不仅仅是靠那点儿嗅觉。
还要有咬人,和被人咬的胆量。
而自己,恰恰缺的是后者。
“希望合作愉快。”秦箬正眼望着周立寒说。
周立寒微扬下巴,朝她展颜一笑:“合作肯定愉快。”
天边的晚霞似乎也为之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