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有被他阴阳到,脸色一沉,而后似笑非笑回了句:“臣只是看着感慨,希望二皇侄和周大人当真只是‘兄弟情深’而已。”
这话一出,治宪帝立马就知道他这局打的什么主意。
“皇上!臣在太液池附近抓住了这个家伙!”
这时程万里扛着个家伙风风火火地跑来,朗声道,“此人在池边树林里鬼鬼祟祟,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身手敏捷的家伙,恕臣未能一同擒获。但这个么——说,你是怎么混进宫的?!”
他将扛着的人气愤地丢在地上,正是方才嚣张地要报复欺侮周立寒的次辅幺儿,庞小公子。
“我本是御科状元,今日怎么进不得宫?”庞小公子吃痛,昂头气势汹汹道,“就算没了御科,我另一科也是名列前五,怎么赴不得君子宴!”
“醒醒吧,能赴宴的是起码通过两科的,你的御科已经取消了成绩。”
程万里毫不示弱地回瞪他,又张望一番,见周立寒湿漉漉地在岸上,而后行礼铿锵道:
“启禀皇上!此人是在大通试御科舞弊害人以谋取状元的庞氏某。他根本不具备赴宴资格,却不知通过何种途径混进宫来,大晚上潜伏在太液池,必是为了报复那日查明他舞弊的监考官,也就是落水的周大人!”
“她是个屁的周大人,她根本没资格查我!”庞小公子朝周立寒的方向用力呸了声:“她根本就是个欺上瞒下的通缉女犯,是当年那个逃了皇上婚约的韩二小姐!”
话出。
前来或围观或帮忙的一众人都震惊,不论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当然觉得荒谬无稽,知道的则立即开始头脑风暴,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闽地,锦衣卫也是要通过严格遴选才录用的。”乐台率先沉着脸应对道,“庞少爷是在质疑乐某的治下?”虽然还真质疑对了。
“那谁知道她是怎么进的,我看乐大人对她很是紧张关心嘛。”庞小公子瞧着乐台也一身湿漉漉,还帮周立寒拍背排水,怪笑着说。
“朕的阿霆自幼生长于闽地,受周家师徒照料,同一屋檐下多年,是男是女岂会不知?”治宪帝淡淡地垂视他,“你是在质疑朕的阿霆、朕的台舅,质疑朕...和阿蕾?”
庞小公子闻言抖了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草民没有质疑皇上和贵妃的意思,草民只是觉得韩黎这个妖女手段高明,欺君罔上、祸乱朝纲,实在可恶,应当众处死,以肃纲常!”
“周立寒的身份,谁都说得,唯独庞小少爷你。”项霆这时站起来,和治宪帝如出一辙地淡淡望着他,却透着杀意的不明觉厉:
“你与她不过在考试时见过一面,是从何得知她的所谓韩二小姐身份的?况且你也说了,她明查了你考试舞弊之举,也就是说你混入宫至此时的行径,无非是为了报复于她。
“那么你的证据何在?如何证明你不是蓄意在太液池边与她起争执甚至推她下水,如何证明你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一席连环问步步紧逼,却没有附和治宪帝的话,断然否定周立寒的质疑身份。
因为,他也在纠结......可不可以,干脆借这个契机——让“兄长”从此恢复真身?
如果“兄长”可以借此变回韩二小姐,那他和她,是否可以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