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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的青云梯(十三)

2个月前 作者: 喜鹊鸣枝

许迦叶被李砚辞那拙劣的模仿彻底击溃了,喉间挤出一声悲鸣,泪水簌簌滚落。

太荒谬了,太恶心了,他怎能这般亵渎她与公主之间的情谊?

李砚辞意识到不对,连忙抬起头,唇齿分离之际一条暧昧的银丝在空中拉长。

许迦叶明明看不见,却若有所觉,泪水愈发汹涌。

感受到身上骤然一轻,她吃力地抬手,遮去了脸上的神情,勉强恢复些许力气后浑身颤抖着从李砚辞身|下挪了出去。

积攒的力气又耗尽了,她将脸贴在了床上,无力地趴伏着,垂眸敛去了眼中的杀意。

李砚辞手足无措地抚了抚许迦叶的背,见她又颤了一下,不由收回了手,放缓声线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

比想象中还要敏感。

他已经竭力轻柔,她竟还是承受不住。

许迦叶没有开口,她哪怕多说一个字,恨意都会从唇齿间流出。

李砚辞的视线无意间扫过许迦叶的下衣,只见贴近腿|根的地方被晕湿了一大片,隐隐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迦叶她不会是……

方才她突然颤得厉害,还发出了那样的声音,李砚辞想到书里的描述,耳根烧得滚烫。

他只是吻了她,没有做别的,也会这样吗?

李砚辞借着月光俯身看向许迦叶,只见她睫羽倦怠地低垂着,上面还挂着泪珠,脸上满是泪痕、一片狼藉。

她眼尾的晕红向两颊蔓延,一路烧到了脖颈,左侧锁骨上方花瓣状的胎记亦由粉色变作了糜艳的红。

李砚辞没想到单单亲吻会将人弄成这个样子,可许迦叶的神情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书中描述的餍足,刚才的那一声……也是痛苦居多。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李砚辞将声音放得极轻。许迦叶的声线有些不稳:“出去。”

李砚辞的指尖划过许迦叶通红的耳垂,最后还是没有触上去:“别怕,这是正常的反应,我去遣人备水,我会在外面陪你。”

他准备私下问问太医这种情况是否正常,若真的有问题,也好及早医治。

许迦叶听到他的声音便觉得一阵反胃:“我不想看到你,离我远一些。”

李砚辞长叹了一声,是他让她这样难为情,她不想看到他是应该的,他不敢纠缠:“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脚步声渐渐远去,许迦叶一直提着的气松懈了下去,一时间只觉头晕目眩。

没过多久,秦安小跑进来跪在了床边,将头抵在了地上,他嘴开合了数次,语调沉痛:“督主,是我无能。”

他被人挡在了外面,无力阻拦。

许迦叶向来温和的声线此时阴沉而森冷,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无能的是我。”

“您可要沐浴?”秦安斟酌再三,小声道,他抬起头看向许迦叶,见她脸转向墙的那一侧,一动不动趴在床上,闻言没有丝毫反应,不由心生担忧,“督主?”

过了半晌,许迦叶的声音才传来:“把药给我。”

她强忍晕眩,挪动胳膊将角落中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了身上。

秦安立刻从圆角柜中取出了瓷瓶,上前欲将许迦叶扶起来。

许迦叶将手从身子底下抽了出来伸向他,依旧没有把脸转过来,嗓音喑哑:“别过来。”

秦安从瓷瓶中倒出药丸,放在了许迦叶的手心里,动作轻柔地帮她把手合上:“我去给您倒水。”

许迦叶将药放进嘴里,没有就水,就那样生咽了下去,这样大的药丸刮过嗓子,她却完全感受不到痛。

秦安轻手轻脚地上前准备将水递给许迦叶。许迦叶已恢复了力气,她背对着秦安坐了起来,将被子环在自己腰间,轻声道:“不必倒水了,我要沐浴。”

秦安猜到她是不愿让自己靠近,恭敬领命,回身将水杯重新放在了桌上,快步出了门,脑海中的景象始终挥之不去。

督主方才起身时不小心露出了小半边侧脸,实在是……

待秦安进来禀告水已备好时,许迦叶脸上已不见泪痕,身上的寝衣也不是原先那件了。

她命秦安在自己沐浴的时候把床铺从里到外都换了,秦安领命。

许迦叶再次回到寝殿时已是子时了,她随意将头发擦干,拾起画将轴头细细擦拭了一遍,抱在怀中入睡。

第二日晨起,许迦叶除了眉眼间还透着疲惫,面上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吩咐下去,我要回宫外的宅邸。”她沉声道。

秦安心下长叹了一声,督主这是生了躲避之心,可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许迦叶本打算用一些山药甜羹,没想到刚喝了一口胃里便翻江倒海。

她垂眸将碗放下,待从胃部向上蔓延至食管的烧灼感减轻,这才浅吐了一口气。

秦安见了,小心翼翼地道:“督主,多少还是吃一些吧?您尝尝这道玉糜莲藕?也是养胃的。”

许迦叶摆了摆手,让他把菜撤下去,自己则来到床边把画拿起来抱在怀里。

她用帕子将轴头又擦拭了几遍后犹觉不够,对吩咐完宫人之后快步走过来的秦安道:“把这幅画重新装裱一下。”

秦安连连点头,从许迦叶手中接过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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