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产房的大门从外面被重重砸开,一条半人多高,浑身毛发斑驳脏乱,双眼充血,嘴角还挂着肉屑的疯狗,张牙舞爪地跳了进来。
屋内女仆们见它朝自己扑来,纷纷尖叫着躲到角落,正好给这巨犬可乘之机。
却见它似有目的般扑向床榻,刨/开/被/子,抬起狗爪划破/孕/妇的肚/皮,从腹/中/扒拉出被憋的浑身煞白的婴孩,咬/断/脐/带,张开狗嘴一把就将婴孩含入口中,转身飞快朝屋外逃去。
只眨眼功夫,这巨犬就跑的没了踪影。
屋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半飞快涌向床边,另一半抓住身边的器具朝疯狗追赶而去。
留下的女仆以孙嬷嬷为首,见女尸曲膝仰躺在床上,口鼻处还残留着丝丝漆黑的血渍,心念急转,赶紧用帕子擦拭干净,俯身趴在床边哭嚎起来。
“娘娘啊,您怎么能丢下奴婢自己走了啊。”
“该死的野狗,竟将您的性命生生夺了去。”
一旁几名丫鬟见状面面相觑,立马醒悟过来,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门外的秦王捂着受伤的手臂,听到屋内的哭嚎声,提着的心总算落地,连带着原本还阴沉沉的面色都缓和不少。
耳边忽的听到有侍卫叫喊着要“救回小公子”的话,面色一黑,抬手扇了对方一巴掌:
“狗奴才,王妃生下的不过是个死婴,哪来的‘救回’一说?”
身边一众仆从闻言噤若寒蝉,哪怕方才有眼尖的侍卫瞧见,被其叼在口中的婴孩,显露在外的小腿还微微抽动着,也不敢再吭气,只跪俯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秦王冲着仆从撒了好一会儿气,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朝脚边的侍卫踹去一脚,神色悲悯道:
“可怜本王的闺女,未出世就随她母妃而去,如今还落得被野狗叼走。”
“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愣在这里作甚?”
“还不加派人手去把那条疯狗抓回来,哪怕是具尸体,那也是本王的女儿,本王断不允许她流落在外,落得被野狗啃食的下场。”“是,属下遵命。”
周围侍卫连声应和,赶紧退出院中,飞快召集人手抓捕野狗。
另一边
被盘古幡附身的野狗,这会儿左拐右冲,早就逃出王府范围,哪怕它这具身体伤势严重,腹部伤口显露内脏,但行动依旧不受影响。
只几个呼吸间,便飞快朝一处巷子里躲去。
“幡哥,咱们这么逃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个障眼法脱身才行。不然我这小身板哪怕有灵气撑着,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绍临深同对方在识海内沟通道。
他此时上半身蜷缩在狗嘴里,下半身裸露在外,微风吹过,只觉凉嗖嗖的。
盘古幡瞧见角落里有一堆草垛,用爪子扒拉出一个小窝,赶紧将嘴里的宿主吐到里面。
“噗——”
浑身湿哒哒的邵临深仰躺在草堆里,艰难喘着气,他现在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脖子歪在一边动都没法动。
冬日的寒风在巷子里呼啸而过,冷得他浑身发抖。
盘古幡赶紧渡去一口灵气,在对方体表形成一道光膜,又用爪子扒开一些稻草盖在他身上,侧身堵住风口。
寒风刺骨,像刀子般刮在盘古幡身上,它却如同一堵墙,坚定不移地立在邵临深面前,为他挡住所有的寒风。
绍临深这才好受些,心底沟通道:“幡哥,你现在还能换一具壳子不?”
“先前时间太过仓促,附身的壳子本体还未死亡就被我抢夺了,导致上个世界积攒的大半功德都送这家伙去投个好胎。”盘古幡老实回答。
同时,狗脑袋凑到婴儿身侧,口中轻声呜咽着,心底肉疼道:“眼下再准备更换壳子,恐怕只能找更弱小一些的动物,而且时间也不能太久,深哥,我这一回可亏大发了。”
绍临深闻言倒是安心不少,安慰道:
“有舍才有得,如今咱们最重要的是重新找个安身之所,保住我这条小命要紧。”
“你也说了,这方世界意识将你碎片的下落隐藏起来,既然这样,咱们还是先帮它解决穿越者的事情,把这方世界被夺取的气运抢回来,要不然世界坍塌,对双方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