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陈长生躺在杂草丛生的泥土地上,闻着周围若有似无的气息,不断刺激鼻腔。
看着头顶不断滴落浑浊的黑水,和岌岌可危的石砖,陈长生意识到什么。
“这哪里是天花板,压根是桥洞啊。”
他赶忙起身。
污染严重的河流潺潺淌过,水面浮现许多塑料垃圾,带来一股陈年臭味。
一滴黑水随意的做着自由落体,从桥洞上方落在他的嘴角,陈长生头冒问号,出于习惯,他下意识抿了一下。
下一秒,馊味和苦味以雷霆之势充斥舌尖。
这味道,就像是天下泔水桶合在一起,然后发酵七七八十一天,最后提取而出的一点精华的味道。
这不吐点好东西出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呕耶~(厕所音)”
陈长生一个雷霆一闪,瞬间出现在河边,跪在一旁,肆意呕吐,前天的稀饭都吐了一河。
如果河里还有生物,肯定会摆出弓着腰看电脑的表情。
Halfanhourlater……
“嗝……额……”
“我要回家,漱口,刷牙,不,我要咬打火机,烧个嘴,来个高温消毒!”
陈长生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嘴角口水也是毫不示弱的静静流出。
但这都是不可能的,自己还不知道在哪个鸡脚旮瘩里呆着呢。他怀揣着绝望直起身,只觉得嘴里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但现在不能浪费时间,先得找到回家的路。
于是,陈长生给了自己屁股一巴掌,保证不去想那些破事,四处张望起来,最后起身来到桥洞外。
新鲜的气息鱼贯而入,插满鼻腔。
映入眼帘的画面令人感到陌生,这也太荒废了吧?没山没水,就一片有些树叶发黄的丛林。
这不禁让他说出了一句经典名言:
“不是,你大爷啊,这还是国内吗?”
咻!
一辆车莫名刷新出来,冲着陈长生疾驰而来。
“师傅,上车吗?”
一名taxidriver降下车窗,露出光头脑袋,陈长生不得不感叹,这真不愧是最伟大的组织之一,到哪都有他们的身影。
即使是这荒芜之地,他们也能不远千里找到潜在顾客。
陈长生张嘴想要打听位置:
“诶……”
但他措辞时犹豫了一下,寻思对方先提问了,不回答不好,于是便先说道:
“那个,我不打车,但请问一下,这里是……”
咻!
“不上车说嘛呢?”光头司机猛踩油门,走时骂骂咧咧。
陈长生伸出一只手,眼角淌出的清泪就没停过。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但舍不得,也就算了。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算了,多就多吧,跟自己过不去干嘛。”
这时,又来了一辆车,车门上还有某某打车(广告位,旺铺出租)四字,司机以一个自认帅气的甩尾操作,来到了陈长生面前。
“小兄弟,打车吗?”
车窗降下,是名青年人,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
陈长生不打算走老路,直接说道:
“那个,大哥,这里是哪?”
司机大哥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
“小兄弟,你迷路了?”
陈长生有些窘迫的颔首。
“额,可以这么说吧。”
司机闻言露出职业微笑。
“那打个车吧。”
“嗯……您可以先告诉我位置吗?”
“当然可以,等一下记得打我的车。”
“……好。”一向脸皮薄的陈长生,下意识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心中却很是担忧,因为自己身上没钱,他往口袋一抹,捞出一堆灰飞,这都得归功于昏迷前的事情。
陈长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的。
脑中记得最后的画面是,自己在跟师傅练符咒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结果五雷符炸了,给自己和师傅麻晕过去,其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正因如此,他口袋里的钱化为了灰飞,和他say加纳了。
等一下,不会是师傅给我抛尸荒野了吧?
补药口牙!
陈长生脸色有些难看。
司机大哥又是哈哈一笑,不放心的问道:
“哥告诉你,但你打车吗?”
话里有话的感觉……
这大哥,不简单。
他明白只要自己突然反悔说不打,对方一定会毫不留情,步入前面那人的后路。
陈长生立马头脑风暴起来,思来想去还是说道:
“肯定打。”
告诉完位置我就跑捏,鼠鼠我啊,就是不讲信用捏(怪孙吧)。
陈长生相信对方一定追不上自己,因为这里是大山之中。我是山里灵……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黄色道袍,自己可是跨入第二阶段的道士,可不能辱没了师傅的谆谆教诲,让车子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