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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皇上假太监9

2个月前 作者: 不疑春

怀安维持着手心托住南澈的姿势,他不敢松开手。

实在是忧心这情绪激动,胆小如鼠的太监一言不合又开磕,再多磕几下,他的南白尊者佛像就给磕没了。

手心黏稠湿热的触感让怀安感到不适,他担心这太监将自己磕成了脑震荡。

他们安静几秒钟,怀安道:“抬起头来。”

南澈的肩不明显的颤了几下,他从怀安的掌心脱离,抬起一张血痕斑驳的脸,眼睫垂着,视线回避,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讲道理,这杯盏是你逼迫我去拿的吗?”

南澈摇头。

“这杯盏是我自己拿的对吗?”

南澈点头。

“所以,错在谁?”

“错在奴才。”

封建社会害死人,怀安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他不想努力教学了,烦了,毁灭吧。

“朕是天子,朕说错的是朕,那便错的是朕,你若是和朕抢着认错,就是对朕的大不敬,朕随时都能罚你...”

怀安眼睛一眯,坏点子浮现,“你知道朕对你心怀不轨,下次再让朕发现你忤逆朕,朕就罚你亲朕!你应该也不想被朕霸王硬上弓吧?”

怀安,一个没牵过人类的手,对自己性取向没有半分摸索的人。

面对攻略对象一个太监,理所当然把自己当成了上位的人。

但也仅限于口嗨,他绝不会和攻略对象发生什么,他是要出家做和尚的人,他的身,他的心,都是要归属于南白尊者的。

更何况,这具躯体不举。柏拉图好啊,柏拉图不会被和谐。

南澈低垂着头,从怀安的角度看,这是一个因为畏惧而绝对温顺的姿态。

但若有人在地上生出一双眼,便会发觉,这太监的面容是何等的具有侵略性。

非要用鼠类来形容,也该是能咬断人类白皙脖颈的恶鼠。

这只恶鼠抬起头,眼尾的红色“奴”字衬得他极为可怜,他顶着满脸的血,瑟缩道,“奴才听话,皇上给奴才的一切,都是赏赐。”

章程被侍卫叫往禅房时,他正在山后赏红梅,匆忙几步回到住处拿了药箱,章程在心里嘀咕,这皇上自从病过一遭后,身体愈发的差。

这么三天两头见他,岂不是很快就得去见阎王了?

章程面上挂着得体的假笑,由侍卫引进禅房后,在看见禅房里的情形,章程险些立刻发信号弹,通知军营里的兄弟造反。

这病美人实在歹毒!

蛇蝎心肠!!!

居然能把他家殿下打成这样!

章程收好面上的表情,“皇上。”

怀安免了章程的礼,“章太医,烦请您看一下南澈的伤。”

距离近了,章程才看见怀安的掌心也是血,半只手都好像是被烫伤了,如今已经如同红色有毒的馒头般高高肿起,衬着怀安伶仃手腕处残忍的割伤。

章程与南澈目光相接的刹那,便明白了南澈的意思,他取出药粉,“皇上烫伤严重,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有伤龙体,这太监的额伤不打紧,晚些处理也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

章程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南澈额头上的伤一看就知道磕得不轻,若不及时处理,脑内淤血残留,他家殿下就要成为一个大傻子,还谈什么光复前朝!

但!

他家殿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他先救治这没什么用的美人花瓶。

不过,章程对他家殿下说的话,素来都是说一不二。

心里按捺着担忧,细心给怀安处理好伤口后,继而帮南澈进行包扎。

白色的纱布每多缠一圈,怀安心中的愧疚就加重一分。

他忘了,若不是南澈让他喝茶,他的手根本不会被烫伤,天子龙体有恙,放在这个朝代,贱奴便是死上百次,也不足够偿命。

南澈的眼睫垂落阴影,自从小废物得知自己将要死掉后,整个人都发生了改变。

这便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可惜的是,他现在不想这麻烦精就这样死掉了,他还没有玩够,一切才刚变得有意思起来。

怀安又在大真寺待了几日,所幸他伤的不是右手,佛经勉强还能抄写完,只是平日里衣食住行不甚方便,尤其是穿古代这极为难穿的衣服。

南澈日日夜夜伺候在怀安身边,穿衣喂饭这种事情都被南澈包揽。

怀安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但这种不好意思很快被咸鱼属性吞噬,咸鱼能躺着绝对不翻身,所以当他□□坐在浴桶里,南澈帮他洗澡时,怀安也未曾觉察出半分不妥。

谁让他们一个不举,一个被迫阉割。

清水得不能再清水。

山上的热水澡来之不易,怀安窝在热水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他趴在浴桶边缘,打湿的青丝在他光洁的脊背蜿蜒,两片蝴蝶骨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南澈生着茧的手帮怀安擦拭,麻烦精是娇贵着养大的,皮肉稍稍用些力气,便能蹭上红梅一般零星点点的红。

这是南澈第一次给这麻烦精洗澡。自从少年时代,南澈从章程那里弄来药物让这恶毒的废物不举之后,这废物再也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宽衣解带。

麻烦精。

南澈这样面无表情的想,洗澡还要泡花瓣,娇气死得了。

擦洗的过程中,南澈无意拨开花瓣,水下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南澈呆愣三秒钟,面无表情抬起头,他的手一抹鼻间的温热,熟悉的红色涂抹在他的指尖。

不过他这次没有那样的好运气,引诱他流鼻血的罪恶果实扭过了头,看见了他指尖上的罪证。

怀安“哗啦”从浴桶里站起来,他握住南澈的手,“你怎么了?是伤还没好,鼻子磕坏了吗?”

湿淋淋的水往下滴,黑色的头发像无数蛊惑人的小蛇一样缠绕怀安,白的、粉的、黛青色。

怀安的一切,南澈都一览无余,他感觉到血流的更凶了。

南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半边手扶着头,瓮声瓮气,“可能是伤到了鼻子,这段时间鼻子总是在流血。”

“我自己洗吧,你去找章太医开一副药。”

怀安话语中掩不住的担忧,他并非清纯,主要,一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流鼻血这件事情,不在怀安的认知范围内。

“奴才无事。”

"啪嗒——"

一滴鼻血滴在怀安的柔白的肩头,血色在白皙里晕染开,南澈的瞳孔骤缩,一股完全不讲道理的燥热往某处冲去。

南澈将怀安摁着坐进浴桶里,语速前所未有的快,“奴才认为皇上您说得对,奴才这就去找章太医看看。”

南澈离开前抹去了怀安肩头那抹殷红的血,他逃出禅房。

【爱意值:46%。】怀安眨眼睛,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攻略对象是被我的关心感动了吗?”

系统注视着怀安丝绸一般光滑的皮肤,水珠凝结,而后滑落,没入不可言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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