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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皇上假太监11

2个月前 作者: 不疑春

幽幽冷香从白釉熏炉浮出,静默在醉春殿内。

徐公公的额头上多了冷汗,他不敢抬头,眼珠盯着自己的脚尖。

京都皆言怀安是暴君,他曾远远的看见过怀安在赏花池旁用鞭子生生得将人抽得血肉模糊。

皇帝有副好皮囊,美人面挂着盈盈笑意,他吩咐伺候在一旁的太监取了玉盏,将那被抽打之人的血接于玉器之中,犹如地狱罗刹,用那人的血去浇花。

躲在暗处的徐公公落荒而逃。

豆大的汗珠砸在徐公公的鞋子上,这段时日他为皇帝选佳人,几乎要被高位上的人这副温和模样给欺骗了,忘了他暴君的本质。

被扣上暴君的怀安还在纠结古代有没有狂犬疫苗这个问题,他没有听清楚徐公公说了些什么,心不在焉的回了一个嗯。

话音刚落下,徐公公“扑通”一声跪下去,领旨后,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醉春殿。

举着画像的宫人们也一并匆匆离开。

怀安被膝盖跪地的声音惊回了神,他注视徐公公写着一万分害怕的背影,摸摸自己的脸,茫然询问,“我很吓人吗?”

醉春殿里的太监只剩下南澈,徐公公在时,他便站在怀安的身侧,他躬身,脸埋进阴影里,“您是天子。”

坐高堂,掌生杀。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昨晚醉酒后被他压在树干上,毫无反抗之力,苍白细嫩的手腕被他咬开,铁锈般的血腥气从黛青色血管流出,沾染白雪一般的皮肤。

麻烦精很痛,眼里都是湿润的一片,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眼睫。

他很想很想捏碎怀安。

他在这深宫里讨生活,素来谨慎狠辣。

他不该留下不计后果的咬痕舔舐,更不该...在留下这般荒谬的把柄后,没有杀掉怀安。他将怀安抱回来,找来章程处理完伤口后,仅仅留了寝殿里的一盏灯,灯火不足以驱散所有的安,南澈隐在昏暗与模糊里,他坐在怀安的床边,黑白的眼盯着怀安的睡颜,想了无数种杀死怀安的方法。

一直到晨光熹微。

南澈维持着僵坐的姿势,他的手指稍动,袖口里藏着章程给他的无色无味剧毒。

龙床上人的眼睫轻颤,与此同时,南澈拧开了药瓶。

必须在此刻杀了怀安,否则,怀安睁开眼,知晓他昨晚做的事情,他所有的伪装都会前功尽弃。

处理一个知道他秘密的废物皇帝对南澈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皇帝在此刻死掉,对于他来说会很麻烦。

是的,只是很麻烦。

他没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单秒的时间轴被无限切割,怀安即将睁眼的刹那,南澈飞速运转的大脑归于平静,唯有一个念头存活:这个废物知道后,要拿我怎么办呢?

强烈的兴奋将南澈包裹,以至于他的眸底多了些许猩红。

怀安清润的眼毫无防备与南澈对视。

南澈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断了一根弦,躯体缺失了一块,他很想要将怀安一口吞掉,塞进他的身体里,填补强烈的饥饿感。

他在等待怀安的质问。

等待羔羊对猎人亮出刀柄,再顺利成章的咬断羔羊的咽喉。

“唔,南澈,我的头好晕,嘶,手也有一些疼,”怀安低头,他的两只手都缠上了纱布。

南澈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是奴才失职,皇上您昨日醉了,奴才带您回来,您遇见了狗,”

怀安仰着脸,干净的眼眸看着他,不掺杂一丝杂质。南澈话语稍顿,他唇边笑意扩大,“您遇见了狗,一定要蹲在那里学小狗汪汪叫,结果,被恶狗咬了手腕。”

“是奴才没有守好您,请您责罚。”

麻烦精在听到后做了什么?

麻烦精的耳朵红了,那红好似夏日里夺目的晚霞,从麻烦精的耳朵脖子烧到脸颊,麻烦精将自己捂在了被子里。

好可惜。

此刻南澈弯着腰回答怀安的话语,脑海里浮现早上的场景。

麻烦精全部忘了呢。

真是、太可惜了。

怀安听到南澈‘您是天子’的回答,他坐在龙椅上,红色的衣袍愈发衬得他肤色苍白如冷玉,他刚要开口说话,喉间先泛起痒意,怀安剧烈咳嗽几声,似有血腥要从中呛出,眼睫不自觉被透明的液体濡湿。

二次复活后,这具身体的状况变得更差了。

怀安气息单薄,濡湿的乌眸紧紧望着南澈,“那你呢,你怕我吗?”

怀安好似风中残叶,南澈兀自否定了这样的想法,怀安更像是即将要消融的雪,这捧雪正望着他,眸里尽数渴求。

“奴才是您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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