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提起他?”周幸下意识地问。
“不能提?”陈故生反问。
“那位小学弟你不是应该更熟悉吗?”周幸说,“你们不都是高一新生吗?”
“是啊。”陈故生回答,“但学长您是不是有点健忘,这里是封德中学。”
“封德中学怎么了?”周幸不太明白陈故生要表达的意思。
“封德中学是完全中学。”陈故生接着说,“我是高一新生,但陈家宝未必就是啊~”
“你是说,他可能是从初一升上高一的?”周幸这时也彻底理解陈故生的意思,“但在我高一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有叫作陈家宝的新生啊?”
“也可能是你孤陋寡闻。”陈故生说,“虽然家宝和我是舍友,但也仅此而已。我对他可并不信任,刚才的那群家伙里也有你们宿舍的人,不是么?”
周幸无力反驳,因为陈故生说的的事实上,但他还是帮忙辩解道,“他们也是受到胁迫才做出这样的事。”
“是吗?那倒是我做错了?”陈故生猛地停住脚步,周幸一个没留神直接撞在了陈故生的后背上,他下意识地道歉,“抱……”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把剑直接横在他的脖子上,他缓缓抬起头恰好对上陈故生有些冷冽的眼神,“周幸学长,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有多特别,我才出手救你的吧?”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周幸小声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让我一起参与霸凌你的那群混混堆里?”陈故生脸上带笑,“周幸学长,你的爱好还真是特殊呀~”
“我、我没有那种爱好。”周幸尴尬地耳朵爬上绯红,“我、我只是……”
“无论对方怎样找理由诠释自己过分的行为,做坏事就是做坏事,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陈故生撤回木剑,“这也是客观事实。”
“在这个学校里霸凌的事件经常发生吗?”陈故生像没事儿人般继续走在前面,周幸在原地愣了会儿才大步跟上。
“没错,每天都会发生。”周幸开口说,“遭受这种情况的也不止是我一个,大家都有类似的经历。”
陈故生不置可否。但在封德中学里遭受迫害最严重的其实是周幸本人。普通的霸凌也不过是言语上的讥讽,然后进化成肢体冲突。但上升到连性别认知都模糊的情况,陈故生还是头一次见。
周幸身上有什么吸引男性的优点吗?好像除了那八块腹肌的身材和英俊帅气的脸,也没有其他的优点啊?
陈故生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没有。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不帅气,只能说他们的赛道不一样。周幸明显是和左夜雨是一个赛道。
周幸回到宿舍准备换身干净的衣服,陈故生索性也直接在宿舍里等着。
他的目标反正也达成了,算上厕所里遇到的“猎人”,还有回宿舍路上遇到找茬碍事的,他已经干掉四个‘正’字的人,够本了。
等待过程中陈故生也没闲着,他打量着宿舍内部的陈设。和他所预想的不同这里并不是刻板印象中脏乱差的“体育生”宿舍。
床底鞋子摆放整齐,十分干净整洁。整个宿舍充斥着柚子熏香的味道。
不过这应该归功于封德中学的军式化管理,虽然军式化管理会给学生们带来不小的压力,但好处也是能以肉眼可见的。
至少身体素质、自律方面比起普通学校的学生更好,但同时挨得打也是最多最狠的。事物本身就具备两面性,‘有舍才有得’就是这道理。
“学长,你被人欺负了会告诉教官吗?”陈故生突然开口道。
往身上套背心的周幸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原状。他套好了衣服对陈故生说,“曾经上报过,但效果不怎么好,后来就学老实了。”
“你就不担心真被那些家伙给那什么了吗?”陈故生抱着手臂背靠着墙问,“到时候,你就算是离开这里也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黑历史。到时可就找不到女朋友咯,但玻璃你倒是能期待一下。”
“到时候的时候,到时再说吧。”周幸苦笑,“我啊,离开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倒不如一直呆在这里呢。”
陈故生:“你是独生子?”
周幸点头。“那不就得了。”陈故生说,“只要离开这里,天高任鸟飞,谁管得着你?你父母还活着?”
“早死了。”周幸走到陈故生身旁坐下,他脸上带着苦笑,“我从小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后来爷爷奶奶也走了,我就被寄养在其他亲戚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