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和溟语打斗之后,我发现自己不仅晋级了,连在无妄荒界爆出来的奇怪力量、也有大半残留在我体内。我调整之时,意识渐渐迷糊,隐隐察觉到有鬼靠近。
可我咋都睁不开眼、无法完全清醒,魂体被纳入一具冰冷的怀抱。
耳边似传来楼湛天无奈的低语,“阿音,我是为你好!”
我脑子浑然不清,却不愿相信这话,只感觉腰间的鬼卷被对方抽了出去。
对方又说了很多话,但我依稀只听清一句‘且等等’。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松开我、围绕在周身的冰冷寒意才消失。
我睁开眼,脸上已遍布泪水,魂体是流不出眼泪的。
像在无妄荒界的时候,我也不过是干哭无泪,现在眼泪却像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住。
空空的腰间,证明楼湛天确实来过,可他只是为了鬼卷而来,他说的那些话,我已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我无心再休息了,从地上起来后,往阴气最重的方向走去。
在调整体内那股力量时,我想到了把溟语逼出我身体的方法,那就是找个阴气浓重的地方,布下驱魂阵。
鬼体属阴、喜阴,在阴地上布下的驱魂阵,可以利用周围的阴气、诱发出溟语的鬼性。
因为我猜想鄢圭在溟语身上下的禁术,不仅使溟语的魂体束缚在我体内,也让她没散发出鬼气。
如果我诱出她的鬼性,应该能解了禁术,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未成想,我这么做,会歪打正着地促成另一件事。
随着深入,周围的树木越发稀少,到后来,只有几株枯死的树、戳在黑泥地上,除此之外不长一物。
没有东西的遮挡下,我看到沈闫父子把溟语包围住,双方正对峙着。
沈闫他们出来了,等于玄门那些人全出来了。
我不信他们父子不怕楼湛天,应该是无意中发现只有溟语、而不见楼湛天。
所以,他们偷偷离队,想趁机杀了我,殊不知那并非真正的我。
沈闫拿出一把桃木剑,指着溟语,“贱人,楼湛天不在,你死定了!”
沈在野至今还以为他爸要杀我、是为了给他妹妹们报仇,便道:“爸,她害珊珊失去双腿,把她的腿截下来就好。”
“光截下来哪够?这贱人害我成为玄门的笑柄,我定要她生不如死!”沈闫说得咬牙切齿,表情十分凶戾。
沈闫简直黑了心肝、烂了肺,以为我是他女儿,还对我这么歹毒。
而溟语来阳间之前,肯定做过‘功课’,她以为沈闫是我爸,讽笑道:“谭音那贱人,活该有你这样的父亲!”
饶是沈家父子再笨,也听出这话的意思,脸上无不写着震惊。
沈闫以为是溟语怕死、才这样说,怒声道:“少给我耍花样!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溟语明显不屑,态度和在楼湛天面前,简直判若两鬼,想必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看到溟语用着我的容貌,做出这般怨毒的嘴脸,怄得要死!
虽然他们没有发现我的靠近,但我打算静观其变。
溟语似想到啥,唇边勾起一抹奸笑,“如果让世人知道你是谭音的生父,而她弑杀亲父,那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