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等级高的僵尸很多,像白僵之类的低级僵尸反而寥寥无几。
其中飞僵居多,竟还有一只旱魃,要知道旱魃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却被季箐筠灭了。
季箐筠把鬼棺埋在聚尸葬最后一层里,并捉了几只跳僵,布下阵法,把它们困在那里,要它们看守鬼棺。
据季景衍所说,最后一层都有好几只飞僵,应该是被季箐筠困在那里的跳僵进化的。
梦很长,做完之后,又不断重复,令我差点以为自己就是季箐筠。尽管如此,我还是想不通,季箐筠为啥把鬼棺分散到那么多地方匿藏,直接藏在一处不就好了?
且不说,最后季箐筠一个鬼棺都没用上,要用的话,岂不是要一个个地方重新找?
总之,季箐筠的行为,在我看来是多此一举。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轰隆隆地巨响,把我拉回了现实。
醒来的时候,我浑身热得难受,头隐隐发疼,似乎发高烧了,迷迷糊糊的。
轰隆声还在持续,好像有人拿火药在炸聚尸葬一般,第一反应想到巫峥山他们。
想到炸字,我清醒了很多,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往发声源跑去。
这第二层同样像迷宫一样,好在有发声源指引、还有梦境里来过一次,我没有迷路。
我一路疾跑,直接跑出第二层,入目的是一大片干得发裂的土地,荒凉至极,寸草不生。
地面也黑漆漆,好像被火给烤过一般,更没有墓道、或墓室。
这里正是梦境里的第三层,也就是最后一层,这里的占地面积非常大,似望不到尽头般,还高达几十米。
我抬头间,依稀能看到头顶上‘天空’,现在是‘清晨’的天色。
要不是入了梦境,说不定我会以为是真的天空。
没错!这天空是假的,是季箐筠布下一种名为‘玄天逆阳阵’的阵法,所形成的。
玄天逆阳阵,能随布阵者的心意,幻出假的环境,厉害之处在于,幻出的环境能白天夜晚地自动转换。
这一层的土地很干,应该是白天的时间比较长。
如此说来,尸髓草很可能长这里,因为这里的僵尸骨骸肯定不会少,还吸取日月精华、混合阴气,年份也可能超过百年。
这里的范围太广了,我走了一会,才看到最里面有一片干枯的树林。
树林里面传出一阵狂烈的尸气,随着尸气地涌出,卷起一阵飞沙走石。
不知道为啥,明明是僵尸的吼声,我却觉得非常熟悉。
我突然想起季景衍的话,他说这里有一只飞僵是我们都认识的。
因为和季景衍不熟,所以,我一直想不出他说的是谁。
听这尸吼声,好像是比飞僵更高级别的僵尸发出来的一样。
我的道行不低,身体也忍不住颤抖,咬了咬牙极力克制住。
再细听,尸吼声不止一道,我自知干不过这么多高级别僵尸,打算匿息,悄悄寻找尸髓草,努力不让僵尸发现。
我刚要跑,就看到两道人影、从树林里疾跑了出来。
不等我看清出来的是谁,就听到巫峥山的喊声,“谭音,快跑!”
原来从树林里跑出来的是巫峥山、和姜无根。
姜无根还背着一个浑身赤裸、奄奄一息的男人。
这男人是杜玉衡,他竟一副被强了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凄惨。
之后,我的猜测得到印证,杜玉衡确实被强了,而且,还是被几只僵尸轮流。
说起来,是杜玉衡倒霉,他和巫峥山和姜无根在同一个地方下陷。
结果,巫峥山和姜无根陷到第二层最里面,而杜玉衡却陷到了这最后一层。
他长得也算不错,等到巫峥山和姜无根找来时,他已经被几只饥渴的僵尸给轮流那啥了,真是悲了个催!
杜玉衡看到是我,不禁悲从中来,竟嚎哭了起来,“谭音,我对不起你!”啥跟啥啊?这会,我还没弄清楚情况,乍听杜玉衡这么说,感觉很莫名其妙。
“谭音,我失身了!”杜玉衡深怕我不知道他对不起我啥一样,痛哭道。
杜玉衡失身关我啥事?我更加莫名其妙。
姜无根就呵斥了他一声,巫峥山则冲到我身边,要拉着我跑。
我们刚跑没几步,枯树林里就狠刮出数道狂风。
为首的一道黑色的尸影以疾快的速度,冲到我面前,同时响起一道满含复杂情绪的吼声,“丑、丫、头!”
现在离得近了,我认出了这声音,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张既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脸。
我怔了一会,才认出对方是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震惊得无以加复。
季景衍说这里有一只飞僵是我们都认识的,可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本该困在恶魂林沼泽下面的陆缙。
楼湛天施下的鬼术威效惊人,陆缙是怎么挣脱的?啥时候的事?
上次我在沼泽下面,遭受了太多事,竟把陆缙忘了,连他当时还在不在那里,都不知道。
最令我震惊的是陆缙咋会变成僵尸,从他被困沼泽下面至今,时间并不长,要形成普通的僵尸都难,可他竟成了高级僵尸。
这进化的速度太可怕了!陆缙到底有啥机遇?
季景衍说我们都认识陆缙也不错,毕竟,陆缙曾是秦峰最得意的弟子,算是玄门中人。
季修应该调查过我的事,可能知道我和陆缙的恩怨。
因此,季景衍知道我认识陆缙,也不足为奇。
太过震惊,加上陆缙身上的尸气强悍得惊人,我声音忍不住发颤,“陆缙,你、你咋会——”
“我怎会变成鬼样子,对不对?”陆缙打断我的话,一步步逼近我。
陆缙的表情狠戾骇人,飞僵的眼珠是血红色的,他也不例外,甚至比后一步从枯树林出来的几只飞僵还要红。
我看着陆缙,被迎面扑来的尸气、压迫得说不出话了,只得紧握住手里的桃木剑,以便随时出招。
“丑丫头,你说话啊?是不是怕我?”陆缙厉吼道。
他死死地瞪着我,裂开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一副恨不得把我咬死的样子。
“怕你?笑话!”我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
似想到啥,我不再往后退,冷笑道:“陆缙,你逃出那里,代价应该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