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磁卡,走出电话亭,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9点钟。
禹天竖起衣领,首都的秋天,昼夜温差有点大,路上不少人里边套着羊毛衫,外面穿着呢子大衣,他只穿着一件单外套,腿上单着一条牛仔裤,没有感到多寒冷,反而觉得凉爽、舒服。
这些年一次感冒都没有得过,肯定要归功于持之以恒的锻炼身体。
禹天对自己身体状况非常满意,身高米,身材比例差不多达到了最优,大长腿、腹肌、胸肌都很完美。
奥运会以后,体内的神秘热流好像消失了,没有再出现过,冥冥中有一种感觉热流是和自己的身体彻底融合了。
百米测试成绩始终保持在10秒以内,相当稳定,再想继续提高,那就属于挑战人体极限的范畴,苦练一年,提高秒都变成极为难得,国田这边对自己应该还是比较满意的,继续保持就好了。
离现在最近的大赛是明年夏天的燕京亚运会,对他来说,一点压力和挑战都没有;
前段时间,国田里有一种声音,希望他把200米项目也列入日常训练范畴,在征求禹天意见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增加项目意味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能得到的最好结果对他来说也仅仅是锦上添花,投入回报比太低,他要是能答应那才见鬼了;
他已经想好,最迟到95年退役,然后去米帝收割互联网发展的红利,谁来说都没用,我的人生我做主。
禹天深吸一口凉爽的空气,缓缓吐出。
刚才是跟张小乐、薛震通的电话。
想起这俩发小,禹天脸上露出微笑,薛震超常发挥,成绩正好够了本科线,被省城LN大学录取;小乐加上油田定向的20分,分数过了大专线,进了省城师范专科学院。
两家学校离得不远,正好相互做个伴。
俩家父母高兴坏了,在厂子里逢人就夸禹天,升学宴上硬把老爸按在主宾位,搞得老爸都不好意思了;
禹天很为他们高兴,也怕俩人进了大学,忘乎所以,走上自己的老路,不得不对他们多唠叨几句,让他们互相促进、相互监督,千万不要听信什么60分万岁那一套,各方面都不要放松。
回到宿舍,一股混杂着脚臭、汗臭和方便面的混合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熏吐了。
前几天俩舍友回来了,一个叫李诚,26岁,国家游泳队的,另一个练体操的,叫华光路,25岁;俩人都曾经取得过不俗的成绩,为国家争得过荣誉,如今介于半退役状态。
见禹天回来了,正在吃面的李诚冲着禹天点点头,打招呼;
华光路躺在床上,头上蒙着被子,应该是睡着了。
禹天和李诚打着招呼,“李哥,这么晚还吃东西,不怕长脂肪。”
“以前肯定不行,现如今,还是祭这五脏庙重要。”
室内原来被禹天收拾得挺干净,这俩老兄散漫惯了,才两天功夫就把房间里搞得一塌糊涂,禹天内心很无奈。
从搬进这间宿舍的第二天起,他就开始在校外寻找房源。
经过一番了解,他把目标对准了燕大西门对面的蔚秀园,燕大很多教职员工住在那边,房源多,环境好,还安全;
现在没有房产中介,要想找到合适的房子一是靠勤问,再则只能碰运气;
如今,宿舍变成这样,他只能更加勤快地去找,或者降低些标准也行,只想赶紧搬出去,越快越好。
正式开课第一周,禹天先后拜访过各科的任课老师,说明自己的难处,得到了各任课老师的理解,允许他以自学为主,有问题随时来请教,至于期末考试,到时会给你划划重点什么的。
没了后顾之忧,禹天化成一只辛勤快乐的蜜蜂,每天不断地在训练场、教室、图书馆和寝室之间穿梭;
上午,想听课就去教室听课,哪里有讲座了就跑去凑凑热闹;想安静了,就到图书馆看书,平时遇到不懂或是不理解的,就记下来,以求知为借口,频繁出现在各专业的教授眼前,倾听教诲的同时,也在加深彼此之间的了解。
他又像一只游进知识海洋的小鲤鱼,快乐的摇头摆尾,贪婪地吸收着养料,让自己茁壮成长。
过了几周,禹天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成了班级里的透明人。
大一、大二学习的课程都是基础课程,比如高等数学、高等语文、英语、革命史这些,他哪里愿意去听,自然去的就少;
下午的训练是雷打不动的,不能和同学们一起打球、搞活动,晚上又不住在一起,夜聊会都参加不了,这同学之间的感情怎么能建立得起来?他一直期待重温的美好大学生活,如果少了同窗之情,肯定变得不完美。
禹天感到有些郁闷。
值得欣慰的是,班里还有一个自己的超级小粉丝聂双双同学,经常向他通报学校和班级发生的事,没有让他真变成孤家寡人。
(聂双双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幽怨地说:粉丝就粉丝嘛,还什么“小”粉丝,什么意思嘛?哼哼,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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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昨天,他和聂双双又在食堂碰上了,两人打好饭菜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聂双双正在播报学校内的最新消息,“......正在募捐,希望他不要因为经济原因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