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次升迁太顺利了,又或许是她项目来的不正,加上资历能力欠缺底气不足。总之从云杉的合同落实后,她就莫名其妙地时不时心里没底。
原本这些生活和工作上的难题,可以和父母商量。
但显然她没这个命,只能凡事靠自己。于是这么多年下来,就让她养成了只要大事上遇见变动,内心就会生出不安和茫然的习惯。
不一定真有什么坏事,但就是控制不住的会偶尔焦虑。
所有人都觉得她独立稳重,可她又能慌乱无助给谁看呢?所谓的平和淡漠,有时候是出于逃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你不用想这么多。”就在阮清越来越忐忑时,许静芸开了口,“公司这段时间的确会有变动,但主要是在业务部那边。你只要安安稳稳把云杉的项目做好,不出差错就可以了。”
可阮清听着她的话,心情却并未完全放松。但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便笑着道谢:“谢谢许姐。我会多注意的。”
许静芸也笑了笑:“我刚升职那会儿也这样。你要是实在有什么事情拿不准,就来问我。反正公司上下,早就默认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从汗蒸室出来,两人又去做了推背。
按摩技师手法不错。许静芸推拿做到一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结束时也没醒过来。
阮清见时间不算太晚,便没叫醒她。只拿上手机,轻手轻脚地去了外面。
刚才进按摩室的时候阮母就给她拨了电话,只不过手机不知何时被设置成了静音,她一直没听见。
卫生间附近的走廊安静无人,阮清在那里给母亲回拨过去。
本以为又是日常关心,结果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对方说道:“清清,你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阮清眼皮狂跳,下意识就觉得不是好事:“他找你做什么?”“没什么,就是说说家里的事。出了这么些事,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阮清心里生出对阮国强的火气,语气微微冷淡:“也不是什么好事,告诉你干什么?”
要是阮母属于那种爱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性格,说给她听听还能一乐。偏偏不是。而且她亲爹也够有意思的,还是夫妻的时候整天不着急,嫌妻子烦。现在离婚二十来年,又各自再婚,反倒和前妻倾诉起家丑来。
“清清,吴秀容那个女儿不能生育了。听你爸爸说,她连子、宫都摘除了,大前天做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