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避开的同时有人从旁边冲了出来,替他挡住了来人要命的后招。
紧接着又有一人站到他身前,牢牢将他护在身后,就算他的同伴受伤,他也没有上前。
郭念安没有说当时他就道过谢了,而是顺从的对着受伤之人以及垂手站在另一侧的精瘦男人躬身拱手,“多谢两位救命之恩,我郭念安牢记在心。”
两人连连摆手,直呼不敢,心里却热呼呼的觉得窝心。
姐弟两人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遵从主子的命令罢了,可是人家却很把这当成是事,还向他们行礼道谢,这就不一样了。
要是再有什么事,他们觉得就是自己丢了命也绝不能让这两人有失。
段梓易基本将情况弄明白了,此时便道:“秋儿,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派出来的是死士,没想到钱英成还挺舍得,居然舍下了一个死士也要夺念安的性命。”
“钱英成的人?”夏含秋对这个答案并没有多意外,不要说梁国,就是整个天底下,会和念儿过不去,欲除之而后快的,也不过是廖廖几人。
章泽天是一个,但是那人就是个老油子,一定不会自己动手,最有可能的就是煽风点火,让他人动手。
钱英成是一个,他是最容易被章泽天煽动的,因为他最有理由要念儿的命。
另外还有一人,那便是念儿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人就像是躲在暗处的一条毒蛇,随时等着择人而噬,念儿一定是他不能容之人。
但是他也不见得会自己动手,再留一个把柄在钱英成手里,所以三人里最有可能动手的便是钱英成。
“章泽天肯定是将念安的去向告诉钱英成了。”段梓易看向秋儿,“今日幸好是念安自己反应快,不然怕是……依我的意思,以后念安出门身边必须跟着人,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再动手的话说不定会明着来硬的。秋儿。你说呢?”
夏含秋很想点头,可她一点头,用的就是换之的人,他们现在还只是未婚夫妻。这么做好像有点太不要脸了。这个头。她迟迟不能点下去。
段梓易这次却想岔了,以为她是担心弟弟的安全,于是又道:“秋儿。让念安不出门确实是最安全的,可是他是男儿,以后要顶天立地扛起一个家的,不能遇事便只知躲藏,这于他的成长不利,让他有点压力未尝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含秋忙否认,“我身边就塔家三兄弟得用,塔良还管着书香斋脱身不得,塔松要忙的事也多,就剩一个塔仁……人手明显不够用,我在想是不是要买些人来。”
段梓易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了,示意其他人先下去,念安也打发下去看书,就剩两人的屋内他也不藏着揶着,“秋儿,你无需在这方面费心,我虽说是个闲散王爷,身后却也有一个封地撑着,这么多年经营下来,人手足够使唤,现在郭宅每天至少有二十人在守护,和这个比起来,调两个人到念安身边又算什么?我没有那许多野心,就想着护你们姐弟一个周全,若是这都做不到,还说什么其他,你放心就是。”
夏含秋安静的听完后笑开了,“我就觉得我是在做无本买卖,空手套白狼的那种,只赚不亏。”
段梓易立刻顺杆子上,“我乐意做那头白狼。”
嗔他一眼,夏含秋不解,“你说我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人,你到底看中我什么呢?”
“各花入各眼罢了,我就觉得你很好,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话听着心里真舒服,夏含秋心里都乐成了一朵花,面上还是绷着,“要是让旁人听到你这么说,还不知道要怎么说难听话了。”
“怕被人说私相授受?”
“是我自己不喜。”想到齐振声和章俏儿,好心情顿时打了折扣,“要是双方都没有定亲也就罢了,还能成佳事一桩,可若是……踩着别人去成就自己的幸福,太无耻。”
秋儿,还记挂着齐振声。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段梓易心情也不好了,他宁愿秋儿心里既没有他也没有别人,等有朝一日秋儿将他放在心上了,秋儿心里便只有他。
“秋儿,齐振声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让你时时都能想起他。”低低的,段梓易的声音如同在诉求。
夏含秋一愣,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她和旁的男人牵扯不清吗?
她记着齐振声有何错?毁她一世幸福,夺她性命,这样的深仇大恨,她哪能云淡风轻的将人淡忘。
“他死了,我就不记着他了。”
段梓易顿觉得被人一盆冰水淋了个透心凉,得是怎样厚重的感情才能让秋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我呢?你将我置于何地?”
夏含秋眼底闪过迷惑,旋即露出受伤的神情,“你是你,他是他,我恨他又不恨你,两者怎能相提并论?难道说我恨他就不能和你成亲?如果是这样,你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