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蒸馏酒设备,宋开再次走到里屋,看向孙堂,道:“孙大夫,你看这方子……”
“你说过的,有效了才付钱,放心,我自然不会赖账的,”孙堂一边专心的熬着药,一边拒绝。
宋开摇头,表示鄙视,然后摆手,道:“我先走了。”
孙堂朝着薛为海使了个颜色,薛为海领会,笑呵呵开口道:“不如一起吃了午饭?”
宋开摸着自己的肚子,他的确很饿,早饭都没吃,刚才之所以不动手,就是因为太饿了,现在薛为海主动要请吃饭,当然同意,只是,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老头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饭。
“好吧,不过我点菜,然后两位老丈买单,就是付账,可以吗?”宋开问。
“哈哈哈哈,自然是可以的,”薛为海莞尔,他发现,这宋开可真够直爽的。
孙堂也有些话想要问宋开,便把医馆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孙女,他和薛为海、宋开一起去了旁边的酒楼。
宋开没有客气,点了一桌子的饭菜。
“宋郎君,这有点浪费……”薛为海出口阻止。
“没事,吃不掉打包,嗯,那啥,就是带走,哦,没塑料袋哈,就用盛药的盆吧,”宋开厚着脸皮道。
薛为海和孙堂同时吓得一打哆嗦,吃不掉带走?这……这似乎太丢人了!太太太丢人了!
席间,薛为海和宋开客套着,打听着宋开的信息,宋开只说自己被杨怀彦拍了一板砖后,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杨怀彦?杨家郎君,他为何拍你?还有,什么是板砖?”薛为海发现宋开老是吐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
“就是石头,原因吗,薛老昨天也看到了,他要娶那女子,那女子钟情于我,嗯,他就嫉妒我,然后就打了我一石头,差不多就这样,”宋开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解释。
“钟情于你?莫非你和那小娘子,已经私定终身?呵呵,宋郎,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要……哈哈,听一听的嘛,”薛为海捋着胡子,不过他并非是老学究,只是这般说,他倒是看得开。
宋开摆摆手,讲了一些婚姻自由、男女平等的观念。
薛为海不时哈哈大笑,辩解几句,也不说这些观念的是非对错。
孙堂听的气闷,道:“你们两个别扯没用的了,宋郎,这个,嘿嘿,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两张方子的涵义,就是……就是方义,为什么用这些药。”
“没问题,正好我家传祖方中也记载了方义,”宋开抹了下嘴,也没隐瞒,开口讲解。
药方主要是活血化瘀的思想,在元朝以前,甚至说,在清朝那个糊涂医生王清任出现前,古代的医生都不太重视“活血化瘀”这个疗法。而到了清代,有个糊涂医生,他每天去坟场挖尸体,去刑场看犯人被砍头,然后解剖他们,当看到犯人的胸腔内一片淤血的时候,他猛然顿悟,于是发明了一系列活血化瘀的方子。
他说,人之所以生病,死亡,就是血液流不动了,结成块了。
实际上,活人体内哪会有结块啊?死了的人,血液不流动,自然结块。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医生根据自己糊涂的理论,却是带领中医往前迈了一大步,非常大的一步。
孙堂听得眉头连连皱在一起,不时开口道:“说不通,说不通……不对头,不对头。”
宋开也不去管他,大口吃完之后,便跑回去,真的从回春堂找了一个桶。
到了楼上,看着两个老头,道:“两位老丈,吃好了吧,吃好了的话,这剩下的饭菜,我就带回去了。”
薛为海脸色煞白,赶紧抬手,“慢着,慢着,等……那啥,等老夫下了楼,你再离开。”
说着,薛为海拉着孙堂快步离开,两个人目不斜视,坚决不认识宋开这人,太丢人了啊。
宋开拎着饭桶,回到客店。
福伯正收拾着破烂的客店,不时的喝一大碗水,聂铃铛则无聊的坐在后院玩投壶。
“我回来了!有吃的了!”宋开大叫。
“啊啊啊啊啊,”聂铃铛听到有吃的,猛地转身,喉间发出奇怪的声音,冲了过来。
饭桌上,听说宋开是从人家客店里打包回来的食物,聂铃铛一边鄙视宋开,一边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