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妈妈下去叫人,宋开和陆波涛则坐在雅间内说着话。
房间很雅致,木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墨画,镂空雕刻的香炉冒着徐徐青烟,带着丝丝香味,在远处有柳琴古筝,旁边是个木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
宋开是第一次见识青楼雅间,脑袋环视,感觉还不错。
“在下陆波涛,是青帮少主,请问宋大侠……”陆波涛操着公鸭子般的声音,笑脸相询。
“叫我宋开,”宋开摆摆手,“我也不算什么大侠,你们青帮是干什么的?”
“呃……青帮……这个,嘿嘿,其实就是管理漕运码头的一个小组织而已,自然入不了宋郎的法眼了,”陆波涛憨笑着。
宋开点了点头,想来这青帮应该是类似于什么黑1社会之类的,想要去码头工作的人,都得拜码头。
正说着,门口处“呼啦”一下进来十多位女子,这些女人均是穿着花布的抹胸裙,擦着胭脂水粉,挽着头发,进房门之后,便自觉地站成一排。
“宋郎,你来选两个吧,这些姑娘嗓音可好呢,唱的曲,好听,”陆波涛搓着手,嘿嘿笑道。
宋开眼睛扫了一遍,突然很失望,这些女子面貌最多是一般,别说和刘玉婵、聂铃铛她们比了,就算是孙喜梅,也比她们好看的多。
更关键是,这些女人狗屁气质也没有啊,还不如人家ktv包厢里的“公主”呢。
“呃,算了吧,”宋开摆摆手,“还有正事。”
陆波涛看到宋开的表情,知道宋开不喜欢,他脸色不由一沉,对着老鸨怒道:“张妈妈!是不是看我陆波涛没钱没势啊!”
“哎哟,陆少主,您这是怎么说话呢,”老鸨扭着屁股笑脸相陪,“陆郎你可是我们春艳楼的贵客,第一等贵客,老身怎么干怠慢。”
“别扯那些没用的!”陆波涛肥胖的手拍在桌子上,桌子簌簌乱抖,“我都说了,宋郎是我的贵客,你还弄这些歪瓜裂枣上来,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春夏秋冬呢?怕小爷我付不起钱?”
老鸨露出为难的神色,随后低声道:“陆爷,老身跟你说实话吧,真不是老身不让她们来陪二位,实在是有要事须准备,陆少主也知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秋月姑娘是要代表我们春艳楼参加中秋时的花魁比赛的,这比赛对我们春艳楼来说至关重要,能不能成为一流楼坊,就看这次比试了。”
“那春花、夏荷、冬梅呢?”陆波涛不耐烦的挥着手,似乎也知道这个比赛对春艳楼的重要性。
“她们三个是要做伴舞的,也在练习,”老鸨小心翼翼的回道。
陆波涛瞪了眼老鸨,然后看着宋开,低声赔笑道:“宋郎,你看……咱们要不要……”
宋开奇怪的看了陆波涛一眼,心中对这个胖子微微有了些好感,听到人家青楼花魁有事情,他还能体谅,看来此人骨子里并非是张扬跋扈之徒。
“算了,”宋开挥挥手,“还要说正事呢,让她们都下去吧。”
陆波涛挥挥手,老鸨大喜,让众女下去,她赶紧说道:“今天真是对不住陆爷和宋爷了,今天酒席全免,算是老身赔不是了,到了中秋节那天,还望两位爷给春艳楼捧捧场。”
“去吧,到时一定到,”陆波涛没耐烦的挥挥手。
喝了会茶,两个人便说起话来,宋开问了今天冲突的原因。
陆波涛肥嘟嘟的嘴咬了下,道:“那个臭道士,半月前,我在赌坊赌钱,输了很多,正着急时,这臭道士就出现了,说只要信他,就可以逢赌必赢。我自然不信,不过接下来我按照那臭道士说的,连压了七把小,哎?还真别说,我就连赢了七次,这让我对那道士深信不疑。后来道士给我相了面,说我有隐疾,所以才会这么胖,而且身边有扫把星,才会赌场总输。我信了,买了他的丹药,嗯,还把那个扫把星,就是我刚买的一个漂亮丫鬟,给了那臭道士。”
宋开听得瞪大了眼睛,这完全是高明的骗术啊。
陆波涛痛苦的一拍桌子,“可是那天杀的臭道士,完全是个骗子,我后来才发现,他根本就是和赌场里的人约好了,要骗我信他。该死的,他不仅骗了我的钱,还骗走了我的丫鬟,更可恶的是,他侮辱了我的智商。我陆波涛,人虽然呆了一些,但是不傻啊!我不傻啊!他竟然敢侮辱我的智商。今天要不是碰到宋大侠你,他连我的人都侮辱了!”
宋开不自然的喝了杯酒水,讪笑了下,这汤英雄,做人太没底线了吧。
陆波涛挥舞着胖手,说了几句话后,道:“对了,宋郎,你说要办理身份官引来着。”
“哦,对,陆兄可有相熟的人?”宋开连忙问道。
陆波涛见宋开这般好说话,也是高兴起来,道:“我呀,还真认识这么一个人,我们青帮内经常有流窜的难民过来,他们没有官引,我们都是找此人办理,从来没出过差错,据说啊,是他姐夫还是谁来着,在州府做判司,所以那些官引都是真实的,不怕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