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时千舟这一晚睡得极沉,沉到根本不知半夜有人轻敲主卧室的门,将身旁的人儿带走。
更不知他临睡前深情疼爱的白微微,在隔壁的客房里被缠着“补偿”了时千宁一整夜。
两人纵情肆意、放浪形骸,折腾得整张床的被单湿透,全然无法再用;使得满屋凌乱不堪,令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几乎难以并拢!一直嬉戏到将近黎明,时千宁才在白微微的坚持下,将浑身绵软无力的她横抱送回主卧的床上。
他全然不知。
不知时千宁望着他熟睡的模样时是何等的嫉妒。
嫉妒他能够光明正大地占据她身旁的位置,而自己却只能如同隐匿于黑暗中的情人。嫉妒他随时都能与她亲密接触,想拥抱就拥抱、想索取就索取,而自己却只能在他不在时才有机会靠近她,甚至还可能遭到她的拒绝。
即妒她的心中总是牵挂着他、惦念着他,哪怕已然被自己折腾得气力全无,却依旧要回到他的身边安睡……
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让与另一个男人,在欢爱时目睹她身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印记,那种痛彻心扉、近乎毁灭的痛楚,他丝毫未曾察觉!
清晨,时千舟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
他侧过头,望着身旁仍在沉睡的白微微。他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柔地捋了捋她耳侧的发丝。
正欲落下一个饱含深情的轻吻,却在靠近的瞬间顿住——
他怔怔地凝视着她被撩开头发的耳侧,一团暧昧可疑的红痕醒目地印在那里。
时千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那个痕迹,不似受伤或者蚊虫叮咬后尚未痊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