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和阿尔文静静站立在高架桥的两侧,双方对立而视,从上帝视角看来,有无数死侍拥簇的奥丁显得势不可挡,而孤零零的阿尔文则显得像是奥丁脚边的一只蚂蚁,稍有不慎就会被一脚踩死。
“好久不见。”奥丁又是这句话,像是个只会复读的机器人。
“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不累吗。”阿尔文站在雨水里拄着长刀,天上地下都是雨,雨之外是无边的黑暗。脚下是宽阔的高架路,四面八方都是透明的水幕,仿佛世界上一切的雨都汇集在这片空间里,雨流和雨流之间并排挨着,没有空隙。
“命运指引你来到这,接受迟到的审判。”奥丁终于换台词了,只不过听起来还是像打哑谜,让人很难受。
阿尔文迎着雨水向奥丁缓步走去,此时他已将身体控制权让给了对方。
磅礴大雨中,单薄的背影像是风中的枯叶,但他毅然决然地前行着,像是向着风车无畏冲锋的堂吉诃德。
“审判?你有什么资格审叛我?”阿尔文露出癫狂的笑容,“我亲爱的哥哥!”
——
路明非坐在出租车上昏昏欲睡,司机说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目的地了,但路上拥堵的车潮让他很是担心。
“哥哥别睡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嗯?”路明非险些栽倒,然后又猛的清醒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当然是路鸣泽,只有他才能无声无息的坐在自己身边,但每次出现准没什么好事发生。
前面司机还在不停的摁着喇叭,丝毫没听到后面两人的交谈。
“哥哥你现在急吗?”路鸣泽问。
“急什么?我不急啊,我急也没用啊?”路明非很不能理解,这家伙总不可能让出租车直接飞起来。
“你不急,有人很急啊。”路鸣泽舒舒服服地卧在略显狭小的后座上,反正他身材矮小。
“什么意思,赶紧把活说清楚。”路明非一把险些直接将路鸣泽推下后座。
“咳咳,哥哥下手轻一点,”路鸣泽坐稳了身体,“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什么声音?”路明非嘴上说着,但还是用心听了听,可惜他只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行人的嘈杂声和司机的怒骂声。
“妈的,还走不走了!”前面的司机大叔无能狂怒地按着喇叭,搞得路明非觉得他是不是有路怒症。
“哥哥你没听见吗?”路鸣泽闭上双眼,做出聆听状。
“听见什么?这里吵的要死。”路明非掏了掏耳朵。
“用心听,感受,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路鸣泽神神叨叨的,像是街边算命的。
“搞什么飞机?”路明非嘟嘟哝哝地说,虽然小魔鬼的话很离谱,但这家伙也没害过自己,大概率说的是真话。
他闭上双眼,努力做出一副用心聆听的模样,但反应在他脸上就像是便秘拉不出来屎。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路鸣泽癫狂的声音在他的脑海内回荡,像是脑海中敲响的洪钟。
“别吵......”路明非刚想让路鸣泽闭嘴,下一秒,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轰隆!”
现在是大晴天,当然不可能打雷,但脑海中的雷声轰轰隆隆,气势排山倒海,在那雷声中,似是还有万马奔腾,马嘶声久久回荡。
“什么声音?”路明非惊恐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