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安的话有用,队伍里的人蠢蠢欲动,果真有人在众人惊愕目光中,从袖口、领口的夹层里拿出布料丢给书童。
当然仍是有侥幸心理的,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带进去,并且抄上的。
言罢夏行安就站在门口,平等地扫视每一个进去的人。
“头上的竹簪摘下来,一个大男人。”夏行安一把将少年头上的竹簪拔下来,并从细长的竹节内扯出卷在一起的纸条,丢给孙侯儋。
“带下去。”
少年惊慌地被带下去,经此一番,其余人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神色各异。
“袖口漏出来……”
“大人饶命……”
“……”
……
直到郝余走来,夏行安将自己的身子从门口支起来,两个士兵以为又来活了,却见夏行安只是扫了他一眼,眸色阴沉,询问:“你是郝余?”
“正是小生。”郝余拱手,端得是玉树临风,临危不惧,“夏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夏行安冷哼一声,盯着他周身的气氛都冷了些,身侧的手攥起,嗓音沉沉,“早有听你的贤名,莫要让人失望!”
“大人抬举,小生定然全力而赴。”
夏行安冷哼一声,回头刚好瞧见两个呆愣的士兵,夏行安一腔无名怒火:“傻站这做什么?都等着我抓呢!”
孙侯儋也被他莫名的怒气波及,只能冲两个士兵摆摆手,示意他们别触霉头。
夏行安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直到最后一个人入场,夏行安直接出了院门,孙侯儋不解:“你不进去?”“一会儿再说。烦着呢。”
“你跟那个考生有过节?”
“还没有。”
“那?”
“日后会有。”
孙侯儋:?
“你别管!你先进去,栾止玉在里面,我稍后就去。”
门口抓的作弊考生已经被带入旁边的衙门,他也无事可做,回头瞧见一群书生的书童还在往里面张望。
烦躁过后,他还是进去了。
刚进去便瞧见栾止玉拿着一柄扇子四处张望。
“找什么?”
栾止玉回头看见他好像看到了救星,迫不及待向他扑过去:“老大!你去哪了?”
“你不去前院监考,你到处溜达什么?”夏行安嫌弃地往后退,并提醒他不要碰到自己。
“我不敢……和孙大人监考,而且主考官挺吓人的。上来就问我是干什么的……”
栾止玉委婉地表达自己受到了委屈,夏行安微微颔首,“行,跟我转一圈去。”
他刚出现在前院,坐在主位的主考官看到他,满脸看着不情愿,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夏行安也不情愿看到他,其实他根本不认得他,或许在朝上见过一面。鉴于他今天在朝中的战绩过于惊人,旁人不想惹他的麻烦,便全当没看见。
栾止玉跟在他身后,像是得了老虎势力的狐狸,连带着腰板都挺得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