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止玉微微颔首:“原来是赵大人。”
“不知道赵大人此番为何而来?”
“当然是收田税。”赵何骆微抬下巴,傲得不行。
“可根据我朝律法,荒田开垦上不需田税的……”栾止玉顿顿又继续,“莫非上底下人弄错了?”
“不可能。”赵何骆根本不听,自顾自指着田地,“这些地,一看便是良田。不可能出错。”
“玄……”栾止玉侧头看向玄黎,刚出声就噎了一下,随即转而看向那个魁梧男人,“你们可有证据证明这里先前乃是荒地?”
魁梧男人挠挠头,才道:“但凡是在此地住着的人都能证明,这荒地乃是五年前我们阁主亲自带人开垦的。”
“这么说,就是没有证据了?”赵何骆倒是会抓重点。
男人一噎,栾止玉立即求助看向玄黎,朝玄黎使眼色。
玄黎看着栾止玉,还以为对方上在次自己抛媚眼,反应不过来。
栾止玉见玄黎不动,还在躲避自己抛媚眼视线,表情瞬间不再冷静,眉头蹙起。
这么大胆一个阁,总不能连这点证据拿不出来吧?
可当时这件事情是交给玄明办的,玄黎也没有见到那些证据。
场面一瞬间有些尴尬,赵何骆剑他们不吭声,更是如此斗胜的公鸡,将头抬得高高的。
“既然这样,栾大人可还有话要说?”
赵何骆心知栾止玉此番来的意思,毕竟在朝中夏行安与户部尚书对峙的事情,他自然是有所耳闻。
见状便轻轻哼了声,将话题抛给栾止玉,看他还能再说什么。
栾止玉深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他拱手道:“赵大人,此事恐怕有所误会。可否宽限几日,待我调查清楚后,再行定论。”
赵何骆闻言,眉毛一横,冷笑一声,“栾大人,这话未免太过轻巧了。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若是延误了交税的日子,上头怪罪下来,本官可担待不起。”
栾止玉心中暗叹,这赵何骆显然是故意刁难,可眼下也无其他办法。
玄黎现在才嗅到不对劲,向前一步:“关于田地开垦的地契,阁中有记录。”
“若是需要,我现在就命人送来。”
栾止玉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愤愤瞪了玄黎一眼,似是再说:有这东西你不早说。
“既然这样,那还是看看证据的好。”
栾止玉也失去了与赵何骆打太极的兴致,既然对方如此咄咄逼人,那他何必还要讲理。
“赵大人就先移驾品茶,稍后片刻吧。”
栾止玉说着,就朝那处房子做“请”的手势。
赵何骆并不应声,反倒是开始开口威胁:“本官公务繁忙,今日已经是最后的期限,若是你们还是冥顽不灵,那只能是狱里走一遭了。”
栾止玉听得心下发笑,随即微微扬唇:“赵大人,此等事情应该与主事的早聊。”
赵何骆闻言,脸色变了变,目光游走在玄黎脸上,又看了眼魁梧男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栾止玉身上。
他眯了眯眼,不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大人为何不早与主事都细说这件事,如今这么紧急才来讲述……”
栾止玉意有所指,他试图引赵何骆询问背后之人。
毕竟“无双阁”的大名,在整个大庆境内,大部分人还是知晓的。“他不是主事的?”赵何骆指着玄黎。
栾止玉见状眉头微微上扬,从腰间拿出折扇,轻轻压着赵何骆的手腕,一点点向下压:“赵大人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