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收回思绪,不敢再反抗。
看他的眼神渗透惊恐,唇瓣的粉色渐渐消退,小脸无比惨白,几缕发丝垂在额前,颇具破碎感。
她仿佛置身于无底深渊之中。
“我不想……”
不想成为第二个祝太太。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细小微弱。
窗外天色愈发沉暗,祝怀砚撑着身体,伸手开灯。
橙色灯光散在他面部轮廓上,愈发深邃阴郁,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俊美中透着丝丝幽冷。
“不想什么?”他替她捋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解开束缚在她腕上的领带。
沈清沅瞳孔骤然一缩,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
她话锋一转:“不想你强迫我……”
“强迫?”祝怀砚薄唇轻抿,捏住她的后颈,将她推向自己,与她四目相对。
“对我而言,这都不算强迫。”
是了,对他而言,这都不算强迫。
毕竟他家祖传的传统,就是强迫。
他祝怀砚,不就是被强迫生下来的吗?
沈清沅怨愤地瞪眼,一句不要脸准备脱口而出。
被他阴鸷的眼神逼退回去。“因为你的不温顺,最近都不会有晚餐。”
“什么时候学会温顺,什么时候恢复。”
祝怀砚似乎还有事,缓缓松开她站起身,轻拍衬衣上的褶皱,有些凌乱,却没减弱他的矜贵气质。
沈清沅却不以为意。
大不了在公司吃,不安排挺好。
见她没反应,祝怀砚又抿唇轻笑:“公司也不用去。”
“凭什么?你疯了吧,这是非法剥夺人身自由!”沈清沅再也绷不住,从床上跳起来。
更何况她还答应了家里,对接完手上的项目,回家过中秋。
“明明是你自愿的。”祝怀砚随手拿了件长外套,披在身上,看样子是要出门。
眸光愈发沉冷,幽幽补一句。
她知道的,他有的是手段让她自愿。
“你做人不能这么过分!”沈清沅冲上去拦住他,单薄的身子挡在他身前,死活不让他走。
祝怀砚眸光微沉,抬起食指抵住她的额头,丝毫不费力地将她往后推走。
“迈出卧室一步,再减一顿餐。”
话语冰冷,毫无情感。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背影孤傲高冷。
-祝怀砚出国了。
整整一周都没回来。
而这一周里,管家真给她禁了晚餐。
沈清沅一开始不信邪,迈出卧室到客厅闲逛。
第二天午餐都没了。
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地躺回床上。
中秋不仅家回不了,没有月饼吃,饭也吃不上,被困在祝怀砚的卧室里。
好在卧室除了自带浴室,还有个露台。
沈清沅搬来躺椅到露台上看风景,从来没有一刻能这么憋屈。
夜色融融,皓月当空,星星点缀。
祝怀砚刚下飞机,解决完手上的事务,还顺便给沈清沅带了礼物。
在这方面上,他不是很懂。
但听说,礼物是情人之间不错的调味剂。
刚要开门,听到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祝怀砚愣了愣,停下动作,绕到别墅另一面。
看到露台外吊下来的一根线。
以及翻墙翻到一半的关悦,手上提着黑色大袋子。
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尴尬,僵硬。
“呃……祝先生……真巧,我吃饱饭散步,赏月来的。”关悦攀在栅栏上,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笑得比哭还难看。
而祝怀砚长身玉立在视野盲区,露台上的沈清沅完全看不到,焦急地冲关悦招手。
祝怀砚深眸发冷,伸手扯了扯吊下来的长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