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扯了扯嘴角:“别搞,我从没有过这种想法。”
这些圈子太乱,她是能远离则远离。
喜欢来剧组,不过是不想见到祝怀砚,也只有来到这里,能让自己放松一些。
现在的她,越来越看不懂以前的自己,怎么会喜欢跟祝怀砚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在祝宅里,祝怀砚的存在可有可无,没多少佣人敢去服侍他,端茶送水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沈清沅身上。
兴许是终于有人陪伴他了,偶尔祝怀砚会允许她留在书房看书,但他看的书籍沈清沅大多看不懂。
书房的书籍数量堪比图书馆,不敢相信他每一本都看过,在心里对他的敬佩就又多几分。
她不知道的是,在他枯燥乏味的前半生里,也就只有书籍能陪伴他度过漫长绝望的时光了。
“我看不懂。”
沈清沅翻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又把书全都放回原本的位置。
祝怀砚幽幽抬眼,冷嗤一声:“笨死了。”
尽管如此嘴上这么说,还是在她下次来的时候,添上几本她能看懂的散文集。
然而,就算能看懂沈清沅也不愿意留下了。
枯燥乏味的书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找关悦去公园玩荡秋千,她们有好几个小伙伴,凑一起还能玩过家家,演几部大型连续剧。
她生得漂亮可爱,男孩们总想拉她组队“结婚”,上演“虐恋情深”,妥妥的游戏团宠。
这个时候,关悦就喜欢饰演拆散情侣的恶毒反派,拿根棍子追着他们到处跑。
祝怀砚被她气得剧烈地咳两声,面色苍白病弱,手指勾勾她的衣角,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看完再走。”
他又说:“陪我,也不行吗?”沈清沅耳根开始发烫,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再后来,小伙伴们到祝宅找她玩了,在楼下喊她的名字。
“沅沅,快下来,我们出去玩。”
常跟她组队“结婚”的男孩,声音十分洪亮。
沈清沅一听,彻底坐不住了。
想玩的心思已经飞出窗外。
祝怀砚眸光微沉,按住她的肩,语气严肃沉冷:“不许去。”
他说不许去,沈清沅也就乖乖把出门玩的心思压下来,走到窗前打发走小伙伴。
“你们去吧,我不方便,还要看书。”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听话,祝怀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祝太太从不管束沈清沅,常常对她说:“喜欢玩是好事,起码是快乐自由的。”
沈清沅垂下脑袋:“可是小少爷不让。”
“管他干什么,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做主。”祝太太是这样回她的。
只是那时候她年纪太小,根本悟不到祝太太话里的意思。
她不敢不管祝怀砚,也因他长得好看,愿意接近他,听他的话。
等她再年长一些,更漂亮了。
开始收到情书,尽管沈清沅心思都在学习上,努力追赶祝怀砚的脚步,收到情书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脸。她把情书塞进书包里,拿作业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信封上大大的爱心,不难看出来那个是什么。
祝怀砚正在看书,视线从书里挪开,轻扫地上的粉色信封,只说:“你还小,不适合想这些。”
“那你还亲我……”沈清沅捡起情书,支支吾吾地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变相撕开他的邪恶伪装,触碰他最阴暗见不得人的地方。
他脸色骤然一变,眼神阴戾幽冷,像要吃人。
“你说什么?”
沈清沅吓得不敢说话,落在地上的情书,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