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庄园内上上下下的佣人，全部都被换一遍。
沈清沅对于祝怀砚这个做法不太满意，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压抑。
她只不过说了一句，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
祝怀砚就把所有人都换了。
也不做过多解释，未免有些极端。
在祝宅偶有背后嚼舌根的佣人，被太太发现都是口头批评几句，最严重也是罚一天佣金就过了。
但也因为缺失了那一段记忆，沈清沅只能凭原有的印象来看待祝怀砚，凭他跟她的解释来理解这个世界。
在这个家里，祝怀砚是经济支柱，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现在住的大房子，都是他买下的。
想到这里，沈清沅不太敢去跟他争论这些问题，怕惹他不高兴，被赶出家门。
似乎察觉到她有点不高兴，祝怀砚出门前，回头看她：“想跟我出门？”
沈清沅从床上爬下来，乖巧地走向他，点点头：“可以吗？会不会影响到你工作？”
祝怀砚眼底闪过温柔，抬手摸了摸她脑袋，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薄唇轻掀：“可以。”
得到他的同意。
沈清沅终于喜笑颜开，飞奔着跑向衣帽间，不忘回头对他说：“等等我，我换好衣服就出门。”
她得换件漂亮的衣服，要配得上他女朋友这个称呼。
望着满满当当的奢侈品，全是当季流行的最新款包包首饰，也有专门的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制的衣物。
全是祝怀砚为她精心筹备的。
她想，祝怀砚对她当真是极好，所以对他所解释的记忆开始深信不疑。在她的印象里，祝怀砚清高矜骄，从来不屑跟她说太多话，这会儿忽然对她好得不得了，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去公司的路上，沈清沅不禁问他。
“可以多跟我说一说那几年的事吗？”
“关悦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想她。”
“祝太太呢，对了，还有我爸妈……”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
注意到祝怀砚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
这是他烦了的征兆。
沈清沅立马乖乖闭上嘴。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孩童心智，而祝怀砚比她要多几年阅历，看起来成熟稳重，不苟言笑。
本以为祝怀砚不会回应她了。
没想到，他还是淡声回答：“他们很好。”
“你也会很好。”
沈清沅侧目望他，英俊的侧颜逐渐跟印象中的重叠，肤色冷白，深眸幽邃似星辰，只这么随意坐着，都有无法言说的贵气。
气质斯文禁欲，疏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禁想起昨夜他亲吻她的场面，缠绵温柔，带些蛊惑的意味。
他的手指纤长白皙，指尖透着些许凉意，缓缓挤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沈清沅记得自己心跳极快，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进去。
再想进一步时，她不自觉往后缩了缩，小脸扑红羞涩，呼吸又热又烫：“我……还没做好准备。”
虽然他说，他们相恋很多年了，但现在的她心思还只是白纸啊。
跟祝怀砚做那种事，真的很难以想象。
黑暗之中，隐隐听到他的低笑声，低沉又幽冷，堪比窗外呼啸的阴风。
“好。”
祝怀砚第一次带女人来公司，公司里无人不震惊，他向来警惕性极强，公私分明，从不会带女人来公司同他办公。
也无人不对沈清沅好奇。
沈清沅小心翼翼跟在祝怀砚身后，第一次到他工作的地方，被这么多人盯着，着实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