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阿笙点头。
“现在你不想跟我回去也不行了。”封御清皮笑肉不笑地道。
元府。
顾兰贞摩挲着手中黑棋,迟迟没有落下,“你在公主府可还快活?”
“好得很。”元冶道。
顾兰贞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如若是我被选中做那公主的伴读,肯定死也会推脱掉的。”
“却是避无可避。元大人频频立功,就算圣上有意打压,位卑言轻也不过一时,长此以往难以服众。”元冶淡淡道,“是以拿我开刀才是最好的方法。”
“话虽不错,不过成洛公主声名狼藉,你难免受到牵连。”冥思苦想片刻,顾兰贞总算是落下一子。
“再好不过。”元冶捻了一颗白子,不假思索落下,“圣上越是觉得她无药可救,便对我越是放心。”
“你这……”顾兰贞垂眸看着棋局,再次陷入思考。
“和棋吧。”元冶道。
顾兰贞抬头,眼神不解,“天色尚早。”
“她快回了。”
“又不是要你贴身伺候着,你就是晚一时半刻又能如何?”
元冶摇了摇头。
见他态度坚决,顾兰贞于是没再劝,起身去马车上拿回一坛酒塞进他手中,“好东西,你没喝过的。”“顾掌柜的酒,哪有不好的?”元冶笑。
“这却不是我爹手上的酒。”
“哦?”元冶难得来了些兴致,但最后还是放下了,“罢了,她恐怕不喜欢。”
顾兰贞不禁发笑,“你倒惯会装出这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不是在装。”元冶温笑着笃定说。
元冶回到公主府时,正撞见封御清用额头抵着外墙发呆。
他没出声,缓步走近。
“殿下。”
封御清还在思索方才那黑衣男子,被他的声音一惊,连忙回过头来。
“阿元……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封御清扯出一个笑容,庆幸自己方才叫忆恩将阿笙送去了东宫,否则被撞见可不好解释。
“府中并无什么要事。”元冶微微一笑,好似未发觉她出神的模样。
“元大人身体可好些了?”
“是,好多了。倒是殿下,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元冶说着走近了些。
他们之间的距离陡然缩小,墙上的两道影子也因他的动作而重合。看着身前人红了耳垂,不自在地退开两步同他拉开距离,元冶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无妨。”封御清咳嗽一声,勉强抬起眸看他,“明日我要进宫同皇后请安,阿元你也一起吧。”
略有些刺眼的光透过树叶间的隙缝,笼在元冶棱角分明的脸上。
“好。我知晓了。”他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