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冶只觉她如今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炸,实在有趣得很。
不过此情此景显然不适合笑,他于是挑了挑眉,露出有些无辜的表情。
“嘁。”封御清蹙着眉装瞎,倒了杯茶推至他的身前,“既然要谈判,自然得说真话。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就我说真话?”元冶适时提出疑问。
确实不太公平,封御清理不直气不壮,只好道:“轮换。”
“可我没什么想问的。”他道。
封御清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不可置信地抬眼瞪他,一脸“你怎么事这么多”的表情。
元冶眨了下眼,目不斜视。
他有些后悔坦白得如此之早,封御清对重生过的元冶的态度显然并不好。
“随便什么。”封御清对上他的目光,道,“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不是吗?”
“或许吧。”元冶最终妥协接过了茶杯,算是答应了这个提议。
“南湘的太子,所以你应当姓沈。”封御清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问道,“你本名就是单字冶?沈冶?”
沈冶轻轻“嗯”了声,没什么反应,不过提及过去,实在让他不是那么愉快。“好,沈冶。”封御清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沈冶迟迟没有答话,直到封御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才缓缓开口,“我以为方才的名字,已经算一个问题了。”
“不算。”封御清不讲理,“不能算。”
“好吧,不算。”沈冶笑了声,“在你重生之后,大概不算太久。”
“凭什么这样说——”
又来了。
沈冶在桌上轻轻叩了叩,待封御清安静后,他问:“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去年,及笄那日。”封御清如实答道。
“猜到了。”他道。
封御清这次学乖了,没问出口,只是挑眉,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若是你重生的时候再早些,恐怕会装病躲过那日。”沈冶觉得无奈,但还是依着她的意思解释给她听。
封御清点了点头,还是没忍住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有想过要装吗?”沈冶以问代答。
那倒是没有。
封御清听出他语气中的轻蔑,相当不服气,于是反唇相讥道:“那谁能想得到,你会死的这么早?”
沈冶一时无言。
他盯着眼前的茶杯片刻,自顾自否认了封御清在里面下毒的可能性,随后端起来抿了一口。“从某种角度来说,你还是信任我的。”
“这能说明什么?”沈冶垂着眸反问,“不防备不代表信任——”
“该我了。”封御清抢白道,懒得与他争论,“你前世是被谁害死的?”
“不知道。”
“说假话要遭雷劈的。”
“是真话。”沈冶笃定道。
他竟然连自己是被谁杀死的都不知道?
封御清仔细观察着沈冶的神色,没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于是只得也喝了口茶,算是认可了这个答案的真实性。
“那……你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