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什么没去春日宴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揭开了。
旖旎的声音从紫宸殿中传来。
声音不大,但震耳欲聋。
陈舒窈的确是会恶心人的,封御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十分庆幸自己所站的位置听不清里面那女人的呻吟。
事实上,如果能够听清,她会再退后两步,直到完全听不到为止。
倒是和她一起来的沈冶,站在她旁边,和早已习以为常的六顺公公一样面不改色。
“里面的是谁?”封御清总算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回殿下,是前些时日进宫来侍疾的,皇后娘娘的表妹。”六顺很快答道。
“是吗。”封御清翻了个白眼。
给皇后侍疾,竟侍到皇帝床上去了。
正觉得烦躁,里面竟又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封御清的表情简直要扭曲了,她转头看向沈冶,却发现沈冶正在看着自己,眼神称得上专注。
见她瞧过来,沈冶于是挑了下眉,用眼神询问她。
“一会儿陪我进去。”封御清道。
“不合适吧。”沈冶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她自己进去难道就很合适吗?
封御清欲哭无泪,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六顺,“这几日都是如此?”
六顺面露难色。
封御清点头,表示自己相当理解他的处境,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套话,打探皇帝近来的情况。倒是稀奇,皇帝很少会有如此因为后宫中的女人失误的情况,即使淑妃娘娘十年如一日的受宠,也从未有过如此情景。
约莫等了半炷香的时间,里面总算没了动静,六顺于是要进去,临走前还不忘安顿好封御清,“殿下且稍等片刻。”
封御清点头,看向沈冶,发现沈冶仍然在看着自己。
“陪我进去。”封御清道。
这要求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封御清原本不会再说,可现下的确也找不到别的话说了,封御清只得又提了一遍。
“殿下想让我陪你?”沈冶这次反问道。
“也……没有。”封御清叹了口气,“算了,我就是不想一个人遭罪而已。”
话音刚落,六顺已经快步回来了,果真只让她等待了片刻。
“殿下随奴才来吧。”六顺笑道。
——
封御清闻到了屋中难以形容的气味,拼命克制自己才总算没吐出来。
她很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是以一进殿便跪了下来,垂着脑袋,没往皇帝以及他怀中的女人身上看一眼。
“清儿怎么来了?”皇帝的声音低哑,语气中带着餍足。
他这话问得十分巧妙,不知是在问封御清来寻他的理由,还是在问为什么来的是封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