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礼愣了一下,跟进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言语粗俗了?”
“我就这样粗俗,你要受不了可以离开。”
她随手将包包丢到沙发上,破罐子破摔,“正好,白清欢想吃你这株回头草。”
“南栀!我说了昨晚是误会,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周季礼凑近,盯着她咬牙切齿。
“误会?”
“你拿资源捧她成顶流是误会?她感冒了你没日没夜守在床头是误会,还是说,她给你打电话,你每次都随叫随到是误会?!周总,你把我当什么?”
憋了许久的话终于一股脑说出来,南栀竟然觉得浑身轻松。
周季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他这样,南栀心里更加烦闷,“我要洗澡了,如果没其他事,麻烦你出去。”
说罢她松开皮筋,冷栗色的长卷发没了束缚乌云般散开,波浪似的拂过脖子、锁骨,手指随意将头发拢在一侧,那截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珍珠般温润细腻的光泽,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与诱惑扑面而来。
认识这么久,周季礼从未见过她如此妩媚的一面,他几步追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栀栀。”
凑得近了,一股若有似无的体香从女孩身上散发来,如蛛丝般轻盈飘落,顺着呼吸,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四肢百骸。
“不吵了好不好,以后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
周季礼不自觉松开手指力道,喉结滚动,嗓音晦暗,裹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南栀脚步稍顿,难以置信地回头,“你确定?”
“确定。”
周季礼垂眸看她,凝视片刻后说:“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我只把她当普通朋友,从来没动过要与她复合的念头。”头一次见他低声下气跟自己道歉,南栀心中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但她还是故作冷漠地说:“哼,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季礼捋起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笑了,声音很低:“都是主治医生了还这么耍脾气,你的病人知道南医生爱使小性子么?”
他个子很高,灯光下,英俊挺括的脸俯近她,气息滚烫地喷洒在耳廓处,轻易让人心软深陷。
南栀最后那半点不快涣然冰释,轻推开他:
“我才没有,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周季礼勾了勾唇,摸摸女孩脑袋,心情大好地退出房间,留下一句:“明晚一起吃饭。”
南凌阳夫妇还候在客厅,瞅见他下来,忙迎了上去:
“贤侄,都是我们把栀栀惯坏了,回头一定好好说她。”
“不用。”
周季礼无所谓摆手,偶尔闹点脾气还挺可爱的,也不是不能忍。
“公司仲有事,係咁先,二老留步。”
南凌阳见他面色缓和许多,再次拿起那盒雪茄,笑说:“贤侄,把这带上吧。”
对方低头扫一眼,继而抬眸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沉吟半晌后伸手接过。
南凌阳很有眼力见,以为女儿把这位大总裁哄好了,脱口而出:
“最近公司资金实在周转不过来,贤侄能不能施以援手帮……”
对于南家的困境周季礼很清楚,一两千万的融资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但投资更多的话……雪茄盒子搁回桌面轻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