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非寒赶紧扶住她的胳膊,这才让她不至于重新跌在地上,“可是不舒服?”他问,她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摇头,顾云杳揪着他的胳膊沉思,“应该是这些灌木没错。”阵法布置很精心,一时半刻她也没看出破绽来。
四周树木排列毫无规律可言,倒是这些灌木很奇怪,高地起伏很有规律,“这样排列,我似乎见师父弄过,容我想想。”
玉非寒嗯了一声,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虽然是炎炎夏日,可这里仍是阴凉的很。
靠在他怀中,顾云杳深吸一口气,集中所有精神,搜集记忆力所有关于这种阵法的碎片,很多很多似曾相识,但没有一个是相同的,难道它并非只有一个阵法。
这个想法才出现,顾云杳猛地就睁开眼,揪着玉非寒的手没有松开,直接扬起脑袋看他,“这里不止一个阵法,我已经想到了,你们跟我走,千万小心。”
她很早以前学习奇门遁甲的时候,崔禀意曾经也把几个阵法套在一起用,他运用的炉火纯青,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于是倒霉的她就在阵法里转悠了两天,直到喊认输,崔禀意才笑嘻嘻把她放了出来。
顾云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眼睛左右扫了一圈,抬脚开始往里走,左边是一人多高的灌木,上面荆棘满布,顾云杳就那么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玉非寒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阻止,而是跟着她往里走。
李良政见自家主子都不说什么,他怎么好意思出声提醒,灌木上的荆棘又不是他一个人看得见而已。
三人往前走,等真的走进灌木丛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无路可走,而是有人把灌木丛错了些位置,站在外面看就像是一大片接连,而实际上那只是视觉上的错误认知。
“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路可走。”李良政跟在两人身后,他这个侍卫当的着实有些轻松,主子大部分时间只把他当个跑腿的。
顾云杳点头,继续往里走,道路是有,但却并非舒心大道,有时候阵法里给你路,不一定是生路,说不好是绝路。
顺着掩藏在荆棘灌木丛里的小路一直往前,约莫二三十米之后,眼前的路再次消失,出现的是一处断崖,他们就站在断崖边儿上,再走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这,这里还有悬崖?”李良政原本是沉稳的性子,可是搁这俩人面前简直就是好奇宝宝加无知少年了。
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但不问又忍不住。
“山中有山崖一点不奇怪,良政,你的问题真多。”顾云杳撇撇嘴,这里是山,虽说这山似乎还真没什么这般万丈高的悬崖,但……
“是阵法幻象,佛光寺周围确实没这么高的悬崖。”李良政才把头低下觉得顾云杳刚才那话有道理,顾云杳就又补充了一句。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刚才王妃是不是调侃了他?
玉非寒嘴角微微上翘,很快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弧度,“嗯,云杳可有办法?”
之前的阵法只能使道路覆盖辨识不得,如今却有幻象出现,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过了第一层阵法了。
“自然,这才是第二道阵法,怎么会轻易难倒我。”顾云杳扬眉道,胸有成竹的转身继续往前走,那一步踏出便是万丈深渊,可她走的一丝一毫犹豫都没有。
玉非寒的手指再次动了动,可仍是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倒是李良政惊恐的睁大眼睛,连声喊着别别别。
可他不敢真上手阻止,自家主子都没动,他瞎操心不知道会不会被扔到秋山水牢去。璇玑楼的水牢现在也是他们家端王最喜欢的地方了,谁招惹了他,他也不像以往那般轻描淡写废了人丢出去,而是直接丢到水牢。
李良政很不明白,璇玑楼第一任楼主傅云公主是怎么想出那么个囚禁人的地方,简直是绝了。
顾云杳一步踏出,人立刻就从两人眼前消失,李良政下意识惊讶的抬脚就要追,被玉非寒一把拦住,“从她刚才立着的地方过去。”此处是阵法之内,每一步都暗含玄机,一旦行差踏错,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李良政嗯了一声,这才换了位置,从刚才顾云杳走进去消失的地方开始,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出。
玉非寒紧随其后,人不会莫名消失,最有可能是阵法幻象,所以他们只要跟随顾云杳的脚步,一定能再次见到她。果然,两人踏出那一步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不小的绿地,他们前面就是顾云杳,脚下是一条只有三只脚掌宽的小路,两侧地面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密密麻麻延伸至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