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清楚那些人可用?”玉非寒坐在马车里,车帘被他半撩了起来,好让窗外一行百姓看到他确实回来了,只是历经磨难身体还很虚弱。
顾云杳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所以当吉祥娃娃的时候早就观察了四周官员,数十个,能入她眼的却没几个。
那些一品大员就算了,能站在那个位置,心思非一般人能揣测,且玉戎尚且强健,根本不会急于一时往各王中间站。
“军中势力只有顾之曦和曹烈旗鼓相当,如今的文定公也已交出兵权,不足为虑,所以军权暂时没有好人选。”顾云杳微微蹙眉,立在大殿上的武将不多,她认识的倒不少。玉非寒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顾云杳这才接着开口道,“文官之中吏部尚书是个人才,可惜他有主,所以退而求其次,可以撬了吏部侍郎。”
除此之外,六部之中还有掌管银钱的户部也是个可以拉拢的,只是顾云杳觉得,如今的国库银钱指不定还没玉非寒手中的多,所以也就没宣之于口。“正是,那户部呢?”玉非寒似乎知道她心中想法一般,她不说,他反倒问了出来。
顾云杳微笑着摇头,“你不需要,何必非那个劲儿。”
顿了顿她继续说,“如果要做那件事,宫中禁卫少不得留人,还有护城军亦然。”顾云杳闭了闭眼,许家暗卫与璇玑楼有人混迹其中,但份量远远不够。
玉非寒点头,伸手拂了拂顾云杳的长发,“此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不日就会有消息,不用担心。”
“此去可是安排好了一切,见到肃王了吧。”历壹铭给玉非寒看了伤势,伤很重,但按照所用药物推断,早在五日前就已经该全部康复,可他却到现在还有伤口轻微裂开的痕迹。
所以顾云杳推断,玉非寒应当是悄悄去了边关,这一来一回的颠簸才使得他伤口到现在都未曾痊愈。
“怪不得不问。”玉非寒笑了笑,心情甚是愉悦,“见到了,正在美人怀中逍遥自在,顺道还在边塞茶楼里说了场书。”
肃王是个潇洒不羁的人,与昭王不同,战场上所向披靡,战场下风流倜傥,美人美食一样不落,统统爱好。
这些顾云杳在肃王回京那段时间就见识过了,但玉戎忌惮各王之间交往过密,所以各王也就自觉的不怎么来往,就连十分黏着端王的昭王也是十天半个月才会到端王府来一次。
如果不出所料,等会回去一定会见到他。
“肃王最是潇洒,昭王也一样。”顾云杳掩唇笑了笑,本想把头倚在车壁上休憩片刻,却不料身子被人一扯,下一刻就跌进了一个宽广的臂弯之中。
顾云杳先是一惊,下意识去看车帘,却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已经把帘子放了下来,“好好休息,到了我叫你。”
玉非寒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那双手温柔的环着她,让她舒舒服服的倚在他怀中。
顾云杳闭上眼睛假寐,嘴角的笑和手比玉非寒还要温柔,轻轻的覆在他胸前,接连几日劳累,她实在有些精神不济。
回到府中,昭王已经坐在了大厅,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各色茶点和小吃,俨然比开铺子做生意的种类还多。玉非寒倒没什么,顾云杳已经忍不住挑起了眉,“你这是把人家铺子直接搬来了吧。”她实在想不到昭王出现会是这个阵仗。
昭王一听哈哈大笑,顺手捏了块紫色的糕点,一边往嘴里丢一边说,“弟妹说笑了,我哪里有那脑子经商呢。”
三人在厅里坐下,昭王的眼睛一直在玉非寒身上打量,似是要把他给看穿。
“你身上哪里有伤?本王怎么听说你伤重的连早朝都挺不过去?”昭王实在看不出所以然,干脆直接问了出来。玉非寒伸手在胸前抚了抚,那便是受伤处,那次中了埋伏,差点便要一命呜呼。
昭王瞪大了眼睛,胸口?还是心脏位置,“这么凶险,也只有九弟你吉人天相能避过,唉,要是换了我,怕是要去地府蹭吃蹭喝了。”
这话说的已经是逾越了礼数,可玉非寒和顾云杳都没有大惊小怪觉得不对,昭王说话从来都口无遮拦,尤其是他觉得亲近的人更是如此。
“阎君见了你怕也是要害怕的。”顾云杳眨巴着眼睛说,弄的昭王一愣一愣的,直问她为何,顾云杳笑着说,“怕你吃穷了地府呀。”
此话一出,连玉非寒都带了三分笑意,被调侃的昭王也是笑的直弯腰,“弟妹这般打趣我,我就当是你嫉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