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琛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怒不可遏地挣脱了云梦牵的禁锢,一剑刺向了冯青!
云梦牵眼见着不好,情急之下,整个人撞进了云梓琛的怀抱。“哥哥!”
云梓琛心里一颤,剑尖随着云梦牵的闯入而走偏,从冯青的咽喉划过,由下往上划破了耳朵,方才堪堪停在了冯青的脸侧。
此时的冯青,疼痛加之恐惧,整个人早已呆若木鸡。
云梦牵死死地缠着云梓琛的腰身,眼里泛着泪花,哽咽的声音从他的胸前流出:
“哥哥,别这样……不要让我更加愧疚……”
如果云梓琛为了她而犯下杀人之罪,待她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他的生母?她又如何面对这十几年来待她如初的兄长?
即便他不是她的亲哥哥,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珍惜他、不想连累他。
听着她的哭声,云梓琛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悬在半空中的剑缓缓落下,他抬起手臂轻轻抚上她单薄的脊背,轻叹一声,暗哑的嗓音里带着从不曾给过别人的柔情:
“牵牵,别怕,是哥哥不好……”
闻声,云梦牵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云梓琛心疼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笑了一下:
“是哥哥不好,让你受惊,以后不会了。”
眼见着耳边的剑终于收了回去,此时的冯青适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哇……将军,小的错了,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冷镖头,把小的送官吧,求求你了,把小的送官吧……呜哇哇……”
冯青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哪怕送官,也不会立刻就要了他的命。
反而在这里,随时有丧命的可能。
冷寻懒理冯青,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即便是兄妹,可他们的拥抱却格外刺眼。他掏了掏耳朵,拧眉道:
“好吵,堵上他的嘴,带下去吧。”
“是,头儿。”
顺子应了声,立刻把冯青的嘴堵上,与阿旺一起将二人带了下去。
室内安静了下来。
冷寻看着云梓琛道:
“云将军,在下可以作证,当时长宁与她的丫头毫发未伤,所以你真的大可不必如此动怒,吓坏长宁可就得不偿失了。”
从一进门云梓琛就注意到冷寻了,他一个男子,不仅能堂而皇之地与云梦牵共处,还直呼她长宁,想必与云梦牵相交不浅。
他放开云梦牵,眸光犀利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寻,问道:
“牵牵,这位是……”
云梦牵缓和了一下情绪,为两人引荐道:
“哥哥,这位是冷寻,冷公子,也是母亲生产那夜从迷雾山上将我带回来的人,冷公子的母亲冷夫人,更是那天夜里助母亲生产的人。”
话锋一转,又道,
“冷公子,这位是家兄,云梓琛。也是如今京都步兵营的统领,应该称呼他一声云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