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十亩地一年小麦收成也才一千八百斤。
这也太少了吧。
就算是在她上大学那会,现代农村十亩地小麦一年能收八千斤左右。
这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想必就算有水田种水稻,收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这么看来,邓钰又兴奋了,只要她家的收成比别人多,她不就能赚钱,就能发家了么。
祁子南不知道他娘在想什么,但是想到收成,他眼看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也不知啥时候能停,瞬间对玩雪都没了兴致。
往年这时候他大哥二哥已经带着他下地除草了。
今年这雪也下得太久了。
若是赶不上春耕,少一季收成,到时候家里又要揭不开锅了。
好不容易过上吃肉的日子。
一想到又要吃野菜糊糊和稀粥过日子,祁子南就觉得肚子里烧得慌。
邓钰画了几张,都觉得缺点什么东西,一时间也没了兴致。
她站起身来,看到祁子南还在瞧着她画的东西。
祁子南盯着画,认为这又是什么稀奇的招式。自从他娘教他跳了那个啥子健身操之后,他便觉得纸上的东西真神奇,书里怎么啥稀奇玩意儿都有。
邓钰正要说话,却听见祁子娟敲了敲门,“舅娘!”
她语气急促,好像有些着急,“舅娘,您快出来看看吧,有两个乞儿冻死在咱家门外了!”什么世道啊,居然还能发生路有冻死骨的情况?
邓钰赶忙出门去看。
院门外的雪堆里倒着两个人,衣衫褴褛,浑身青紫。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的。
零下二十度的大雪天,穿得这么单薄,眼瞅着也不像万祥村本地人。不管是从哪来来的,冰天雪地里待着,这会怕是冻死了。
祁子西拧着眉,“这两人是刚倒在这的,方才我扫雪出去还未瞧见。”
邓钰和三兄弟一起把人抬起来。
扶着咯吱窝的时候,邓钰眉眼一挑。
还是热的。
“扶到堂屋里去,娟子,去烧点热水,煮点姜茶来。”
“是,舅娘。”
这两人瘦得皮包骨,蓬头垢面的。
母子四人把人拉到堂屋,堂屋的角落里邓钰堆了一些搭菜棚剩的草垛子,他们把人放上去。
邓钰又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但好歹人还活着。
“娘,他们是难民么?好可怜。”
邓钰摇头,“应该不是,也不知道哪来的。”
雪灾之后也许会有难民。
但现在大雪纷飞的,逃荒的都知道找个破庙待着,不至于傻到在外面乱走。祁子娟端来了热水。
祁子东用热水打湿了布,为昏迷的两人擦去身上的雪碴子。
“啊?娘,你看,他们身上还有伤呢!”
邓钰看了一眼,胳膊上、腿上,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看着像是鞭子打的。
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签了死契的家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