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嫁了一只癞蛤蟆。
这事是谁传的,显然再明显不过。
除了刘屠户没有第二人选了。
陆暄暄眯起眼来,沉声道:“村里还传什么了?”
“没了,这还不够吗?背地里连我一快骂,说我为了银子,把你卖给了个癞蛤蟆一样的丑男人!几个长舌妇嚼舌头根子,让我听得清清楚楚的!”陆大山贼眉鼠眼的回头看看帘子,又转过头来看着陆暄暄:“他怎么个癞蛤蟆法?脸上疙瘩很多吗?是上火了吗?”
陆暄暄面色铁青。
陆大山:“不过有人说见你们打了许多猎物去贩卖?真的假的?都说山上猎物近年来难打得很,他怎么打到这么多?卖了多少钱?嗯?”
陆暄暄蓦然怔住,抬眼看向陆大山。
她陡然反应过来,打了一车的猎物去贩卖,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乍眼了。她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过来早晨秦风在灶房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家伙不犯癔症的时候还是个聪明人。
陆大山见得陆暄暄脸色不好,劝她道:“外人爱说啥就说啥罢,爹就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陆暄暄一双眼眸阴沉了下去,那刘屠户当真可恨,对她起了色心在先,又背地里败坏他们的名声,实在难咽下这口恶气。
陆大山:“闺女,你过得不错吧?爹过得不太好,家里断粮了.......”
陆暄暄打断了陆大山的哭穷:“爹,我若没记错,好像街上卖肉的刘屠户和刘奇沾着亲戚关系?”
“嗯嗯,是有。”陆大山没心思说别人家的事:“闺女,爹要不是活不下去不跟你张这个嘴,你跟你男人说叨说叨,借我点银子吧,讨债的成天上门要钱,前几天他们差点把我绑走扔了河里头。”
陆暄暄把声音压得只有她和陆大山二人能听见:“爹,我婆家如今被人说三道四,我总不能放着这事不理,您帮我些忙,事成了以后,闺女少不了孝敬您。”
陆大山不理解:“帮什么忙?旁人爱说什么你就让他们说去呗,谁背后不被人议论啊。”陆暄暄严肃的望着陆大山,把利害关系讲给陆大山听:
“当时我们和刘屠户起了争执,他把秦大哥的面罩摘下来了,秦大哥脸上受过伤,我给他戴回去得很快,没有别人看到。所以这事除了他之外没别人会往外传。
如今刘屠户甚至还大肆宣扬秦大哥打了很多猎物这事,这分明是想让别的猎户眼红。日子久了,这可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患,秦大哥在深山老林里打猎,若是和别的猎户起了争执,争抢猎物都是小事,就怕有眼红的小人背后算计他。
我得让这村里的人都知道刘屠户是个无赖小人,这样他说出口的话才不会有人信他。可是他和刘叔沾着亲戚,刘叔待咱们家不薄,你欠了那么久的利息人家半点没要,若是刘叔和他关系好,我看在刘叔这层关系上,先吃了这回的哑巴亏。”
陆大山:“好什么呀,他们本也不是亲兄弟,表亲而已。再说之前你刘叔铺子黄了,把那刘屠户得意的,他满处跟人宣扬你刘叔家的那点糟心事。”陆大山话至此处,不忘自夸:“在这一点上,你爹我就不同了,我向来不干那背后嚼别人家舌根的事……”
陆暄暄:“那就简单了。”
陆大山看着陆暄暄,莫名其妙的问她:“什么简单了,你想干啥?”
陆暄暄:“我要把刘屠户的名声搞臭,这样他说出的话犹如放屁,没人会信。”
陆大山就挺好奇的:“怎么把名声搞臭?”
陆暄暄只用了两天就把刘屠户的名声搞臭了。
陆大山常年混迹于赌坊,认识不少自称道上的赌徒,那些人终日无所事事,还很缺钱,陆暄暄让陆大山找了几个邻村且看着面生的男人,去刘屠户的摊子上闹事,无非就是污蔑刘屠户干买卖不公道,缺斤短两。
可这也不算污蔑,因为刘屠户做买卖本就不规矩,偏偏陆暄暄和陆大山找去的其中一个前去闹事的男人以前没染上赌瘾时候也做过屠户,一眼就从色泽之上看出来刘屠户钩子上挂着的猪肉是病死的猪,大肆宣扬刘屠户以次充好。周围人群窃窃私语的议论着,眼见着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刘屠户生怕闹大了动静,早早关张收了摊。